“不是觉得,而是肯定。”玉染道。
苏久抿了抿唇,又道“可如果邵姑娘真的一直都活着,并且不知情地跟在颛顼太子的身边的话,那会不会……她会不会是对颛顼太子……”
正如栾太河所言,光看神情来说,邵语岚走在颛顼明身边是愉快的,而并非被逼无奈的。
玉染默了默,看向苏久,微微一笑说“不要紧的,如若真是这样,那也挺好,就是会麻烦些罢了。”
“殿下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颛顼太子是吗?”苏久突然觉得有些心痛自家殿下了。
玉染眼帘轻垂,纤长的睫毛扑扇了两下,她笑了,笑得温柔又无奈,“幼时他愿为我在落雨时引路撑伞,愿在亭旁多留一步问我安好,愿在我跌倒时朝我伸手拉我一把,我很感动。”
“只因这些?”苏久问。
“只因这些。无论日后有何背弃之事生,无法他到底有多不解于我,我也是没有想过要害他性命的。”玉染笑着说。
“知晓当初殿下特意告诉颛顼太子云华殿后有密道之时,我就明白殿下根本就是故意的。”苏久也是无奈笑了。
“没所谓。”玉染耸了耸肩。
苏久失笑,“怎么没所谓了呀,我的好殿下!现在颛顼太子可是处处针对于您,想要杀您啊!”
“他杀不了我,所以没所谓。”玉染温和地说道。
“可是他其实还挺会给殿下找烦的。”苏久实话实说。
“阿染自己都道了没所谓,那你就该相信阿染一些才是。”忽然,是一个如玉温润的嗓音传来。
玉染回过头,果不其然瞧见容袭满面笑意地站在自己身后。
“你回来得真早。”玉染偏了偏头,笑说。
“不过去取一幅画而已,怎么就早了?”容袭神态平和地走到玉染身侧,抬手微微拢了拢玉染的披风,触碰到玉染脖颈之时觉手下一片冰凉,于是面露无奈道“阿染出门也不晓得关照好自己。”
“我不大怕冷,现在也才刚刚入冬,待会儿就好了。”玉染看着眼前这张白皙俊俏又带着些惊人艳丽的男子脸庞,不禁下意识地伸手去捋了一把他的墨,结果最后还被男子一把抓住了手。
玉染偏了偏头,一把把手撤了出来。
“那殿下,属下就先告退了。”苏久见两人一说起话来就目无旁人,诚然觉得自己多余了些。
“好,你去吧。”玉染点了点头。
看着苏久走开,容袭终于满足地重新拉上了玉染的手,将人往屋内带去。
屋内的炭火有些熄了,玉染一边挂着披风,一边瞥了一眼,须臾转头对容袭道“你还冷吗,炭火可需再添上一些?”
“不用了,这样正好。”容袭笑了笑,同时走到玉染身后,慢慢地替玉染梳理着她埋在衣服里的一缕缕丝。
“你今日去取的画呢?什么样子,让我瞧瞧。”玉染伸手问容袭讨画。
容袭神神秘秘地笑着看了玉染一眼,接着便兀自往里屋走去。
玉染挑了挑眉,也跟了上去。
玉染跟着容袭停在了桌案边,容袭坐下身,她也坐下,一手撑着下颚,看着容袭绑着画卷的绸带解开。
画卷唰地一声被放了下来,玉染的目光落了上去,一时间竟是怔在了那里。
半晌,玉染才扯了扯嘴角,半笑不笑道“容袭你这是要提醒我,不论我身处何地,身以何名,都无法抹去自己曾经是明戌皇朝长公主颛顼染的这个事实吗?”
“阿染缘何会如此想呢?”容袭轻笑一声,接着俊美无暇的面容上露出了些许委屈的神情。
他紧贴着玉染坐着,身子一大半重量都靠在了玉染身上,而手上的画卷也不知何时落到了玉染的手里。
玉染审视着画上的情景,女子一袭瑰丽的锦衣,金纹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