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次白刃战,亦是最惨烈的一次。
见自己的最高指挥官都冲上了一线,士兵们很多都扯下了自己脸上的毛巾,就想呼吸顺畅那么一下,好积攒全身的力气挥舞大刀砍下日寇的头颅。
这应该是我所亲身经历的第二次惊心动魄的白刃战,第一次在喜峰口109旅的夜袭战,第二次就是在这里。
被数名战士保护着只能在远方观看的我只恨我为女子之身无法跟随于将士们杀敌,我只能用手中的笔来记录战士们英勇的身影。
我看到了那个在白天一人击杀六名日寇却在短暂退入二线战壕修整抱着已经冰冷了的班长身躯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一样的年轻战士的身影,他很英俊,如果在北平,他应该是大家闺秀们最理想夫婿的人选。
但在这个残酷的现场,他却更像一只孤狼,我亲眼看见,两名日寇一左一右向他扑来,他却不闪不避,硬用肩膀承受了一把刺刀的刺击,雪亮的三八刺刀在他的背后滴着鲜血闪着寒光,但他却用他的大刀劈掉了一名日寇的半个肩膀,然后毫不留恋的丢开嵌于日寇身体上的大刀,单手固定住另一把擦着他腰腹而过的日军步枪,就用腰间挂着的手榴弹一下一下不断的狠砸,将带着防毒面具舍不得松开手中步枪的另一名日寇的头颅砸了个稀烂。
如果在平时,见生肉都会恶心的我肯定会吐的昏天黑地,但此刻,我竟然觉得,那颗红色夹杂着白色以及黑色的头颅,是献给英勇战士最美的鲜花。
我还看到了一名中尉,他肩膀上并没有军衔,但我听过战士喊他连长,那是一个很和气的人,虽然没有采访过他,但他对每个人都很和气的笑,我甚至还直觉到他曾经偷看我,在路过我身旁的时候,偷瞄过我的胸部。
这没有什么好羞涩的,如果时光能够倒回,我甚至愿意嫁给他让他看个够,因为,他是多么年轻啊!
但他死了!就在我的面前。
年轻的中尉刚一脚踹翻了一名刺向己方战友的日寇,就被两名躺在地上装死的鬼子给偷袭了。
多么卑劣的伎俩,但却如此有效。
敌人刺刀的寒光闪痛了我的眼睛,但我却只能瞪大着双眼用满眼的泪花祈祷。两柄锋利的刺刀几乎是同时捅进了年轻中尉的两肋,年轻中尉身形猛然一顿,单手持着驳壳枪连开数枪先将面前冲过的一名日寇打翻,然后猛然掉转枪口冷酷地对准他身前的两名日寇扣下手枪扳机,但我却听不见枪响。
那一刻我宁愿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但是,没有奇迹,他的驳壳枪里居然没子弹了!那两名鬼子兵顿时便得意地狞笑起来,手中刺刀一顿翻绞,就将年轻中尉的腹部横着剖了开来。
我的眼睛红了,不是因为泪水,而是因为血色。
我知道我写得很残忍,残忍到我写下这段文字时,我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笔。但是,我希望我笔下残忍的文字是为了记录,记录我军将士的英勇不屈,更是为了告诉所有中国人,施于我军将士身上的残忍,我华夏军民终将有一天会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我明毓在这一刻向苍天起誓,我所嫁之夫婿,必为杀日寇无算之勇士,我之后代,必世世代代视日为寇仇,直到这个宇宙的终结。
年轻中尉嘴里也在喷出鲜血,但是我却感觉他向我看了一眼,看到了我哭红的眼睛,他突然间张开满是鲜血的嘴纵声狂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有鲜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溢出,倏忽之间,他的手伸向腰间,那里挂着两颗手榴弹,两颗冒着青烟的手榴弹瞬间刺痛了我的双眼,也应该冰冷了两个还在狞笑着的鬼子的心。
“小鬼子们,跟爷爷一块上路吧,哈哈哈……轰轰!”这是年轻中尉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声音。
两团耀眼的红光轰然绽放,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年轻中尉还有那两名鬼子步兵顿时间就被狠狠地掀飞空中,重新落地之后便再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