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用竹杖在地上点了一点,让我坐下。
陈风接着说“齐佳大人日夜辗转,他心中充满了纠结与煎熬。终于,他没有敌过心里的愚忠,亲手杀死了柳氏。”
“别说了!别说了!”齐佳郁恒发狂似的冲到陈风面前吼道“我不杀她,还会有人杀她,朝廷圣旨已下,我能作何办法。”
陈风也站了起来,指着地板说道“那日柳氏当着我的面,在此厅中向你磕头求生,称可隐姓埋名削发为尼,此生遁入空门,你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听到这,齐佳郁恒再也抑制不住眼中泪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那柳氏好生可怜,以齐佳大人之血脉关系,放她一条生路并非难事。
齐佳大人为了他心中的忠君报国,手刃了最心爱女人。
八百里快马将柳氏头颅送至京城。”
陈风说罢,将那佛珠扔在地上。
齐佳郁恒掩面而起,“陈郎中,这十三年来,每一年我都生不如死,我不敢告诉六岁的幼南,我杀了她母亲,便给她下毒,使其断根忘忆,告诉她我是她的义父;
我自觉对不起青言亡魂,每月十五,我开仓放粮,赈济百姓;
昨夜行刺与你,我亦是煎熬万分。
前后三次唤回图兰台。
终于做了莫下杀手的决定。”
陈风走到齐佳郁恒身边,将他扶起,“齐佳大人,您这又是何苦呢?便像我十三年前所说一般,你既要杀她,又何必救她?你既要杀我,又何必放我。”
“我已经错过一次,不愿再错第二次。”齐佳郁恒看着陈风说道。
“齐佳大人,清政府昏朽不堪”
我走上前还未说完,齐佳郁恒便抬手打断了我“我祖辈上上下下,世受皇恩。这一辈子,我齐佳郁恒,也不会行那背祖忘宗之事。
胡公子身负大才,若想为我大清尽心尽力,我自当帮忙。昨晚我命人将胡公子锁入屋中,也是不想让胡公子卷入此事。”
齐佳郁恒又转身面对陈风,“陈贤弟,今日我能放你,却不知后路如何,那悬赏文书已告发四海,虽未提及就是你杀了杨浦,但你有重大嫌疑。前路漫漫,自行珍重。”
“胡公子,我这里有一封信,你若是想闯荡官场,它便是灵丹妙药;你若是对此事无感,它便是废纸。”齐佳郁恒将一封信递了给我。
“你们且去吧,去那无人之地,走的越远,越好。”齐佳郁恒背手而去。
看其背影,我心亦酸。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死去的是忠心,活下的,亦是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