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飏道“正义之人,心中存着良知,拿到湛卢剑自然要行好事,奸邪之人,拿了湛卢剑,定是为了一己私欲。要是人人都像云兄弟你这样想法,真是江湖幸事。”
云篆被他一夸,倒有点惭愧,道“卓大哥,小弟也是随口说说,这天下闻名的宝剑,怎么可能会落在我的手里。”
忽听到窗外扑棱棱的一阵响声,又听到几声“咕咕咕咕”的叫声,卓青飏探头寻声而望,只见一只棕色花纹的鸽子,栖在凌云阁窗外的山石上,只叫了几声,又起身低低地朝着水云榭盘旋一圈飞走了。
卓青飏笑笑道“留云庄,真是平和安静。”
云篆起身又去倒了茶,道“卓大哥此话怎讲?”
卓青飏道“你刚才在斟茶,有一只鸽子从这里飞过去,我看它也不怕人,想来是你们这里的熟客。”
云篆笑道“你知道陈二叔有什么爱好吗?陈二叔这个人又不喜欢写字画画,又不喜欢养花钓鱼,他生平最好养鸽子。就在暮霭堂那一侧的相思木下,还有一个鸽舍呢,所以有鸽子经过,不值得大惊小怪。”
还没回答,就听到有人在外厉声叫道“黑云,你怎可捏伤这只鸽子。”
云篆听到人声,道“定是陈二叔。”
卓青飏探头一看,见山石桥畔,陈墨正对着一个家丁呵斥。那家丁辩驳道“陈管家,我没有。不是我。”
陈墨道“你近些日子学习拳脚,正在兴头,定是你出手失了分寸。”
黑云道“真不是我。我刚才在这里打扫客房,这只鸽子无缘无故地落在这里,我本想赶它走,却见它羽翼受了伤。这才捧起它来。”
陈墨见那鸽子似乎受伤不轻,不由地心急如焚,怒道“还敢狡辩,你速去风云堂领罚二十杖。再去清扫马厩,不必进后院来了。”怀抱那鸽子急匆匆地而去。
黑云急道“不是我,陈管家,不是我。”
卓青飏听到他们隐隐约约地说话,又听陈墨怒声呵斥,云篆在一旁说道“你不用管。陈二叔这个人,就是这样,平时对我们小辈不苟言笑,做起事来更是铁面无情。若不如此,他如何管的了家。”
卓青飏心想这也算是云家的家事,自己不应当干涉,便随口笑笑,接过云篆的茶碗喝了一口。
云篆道“卓大哥,青螺她秀外慧中,韧如蒲草,实在是个可敬可爱的姑娘。我想,她值得有你这样的良配。”
卓青飏颇感意外,怔怔地看着云篆。云篆却目视远方,山川在云气中隐隐约约,云篆笑得坦荡,道“青螺乃是潇湘门的传人,仁心妙手,受我之邀,特来留云庄为我家家将医药旷世病痛,待得功成,便打算要回归故乡。若是卓大哥心中属意,不妨由小弟替你们当个媒人,成就一段姻缘。”
卓青飏心中一动,好像枯木逢春开花一样,却不由地难为情起来,嗫喏地道“如此便……”
忽听门外脚步声,古砚推了门进来,道“卓大哥,青螺姑娘配好了药,正等在水云榭呢。”
云篆道“那真是事不宜迟,卓大哥,咱们这就过去吧。”
水云榭本与凌云阁就不远,从凌云阁的小径下来,径直穿过石桥,就到了水云榭。青螺正架起来一个小小的火炉,上边放着一把砂壶,一阵阵苦涩的药香飘了出来。青螺见了卓青飏,澄出一碗棕色的药汤,道“卓大哥,你所中的阴阳神昏草的毒,是通过口鼻呼吸而染,这个药是用了独脚莲的根、续随子的果实,另外辅助以金银花、五味子、半夏等缓解药性,内服用于拔除浸润于五脏六腑的毒火。另外这里我已经给你准备了六个药包,每日于亥时至次日子时用凉水泡作药浴,连泡九日,每日半个时辰。”
古砚道“如此六日,正赶上中秋的武林大会。”
卓青飏听了青螺耐心的讲述,不由地心怀一畅,看了一眼云篆神色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