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那你总是找相二姑娘的麻烦?还不是觉得她是软柿子?其实你要闲着无事,也可以捏一捏我,我也挺软的。”
陆御竟然如此放荡,那神情,那语气,那一副做派。
汤小娘几乎扭过脸去。
相大英都觉得顶不住,陆盏一个小小的御医,平时在宫里最守本分,勤勤恳恳几十年,不敢多行一步,不敢多说一句,生怕出错,怎么生的儿子如此这般?自带一股流氓气质啊。
以前总觉得自家儿子淘气,不服管教,跟陆家这公子比起来,还是自家儿子好啊。
老鸨尚且嘴硬:“我不是不找你们麻烦,我是……”
“那你出门左拐去找长信侯府蓝褪的麻烦,这会儿他不当值,正好在家,你要运气好,公主还能亲自拿个棍子给你挑出来。”
老鸨吃瘪:“无论如何,得赔我银子,不然我要告到官老爷那里去。”
“早说要银子不就好了。”陆御长腿一伸,双手抚头:“银子能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不瞒你说,陆府别的没有,就剩钱了。你想让赔多少?”
“两万两。”
“多少?”陆御嘴里的茶差点儿喷出来,去春花楼一次,花不了二十两,已经是上好的酒水茶饭招待了,还能看一会儿节目表演。两万两,老鸨倒是敢开口。
“你这两万两哪个算盘算出来的?”陆御垂目,缓缓的喝了一口茶。
老鸨又把阿水偷她金银细软的话说了一遍,这回还比先一次多了一串玛瑙手串,这样算下去,两万两未必够。
“你看,我也去关照过你春花楼几次,都是熟人,不能便宜点?”陆御笑。
相大英默默咧了咧嘴,这陆家公子什么人品,竟当众说自己去春花楼的事,还扬扬自得,一点儿也不忏愧,没想到陆盏那小官还能教出这样的儿子,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佩服。
老鸨不依:“如果不给两万两,我就去青城的衙门,让大老爷主持公道。谁知道阿水偷的那些东西是不是给了你们。”
没有阿水,老鸨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陆御反倒不慌不忙的起了身,放下茶盏,双手一拍问老鸨:“你说偷了,如果阿水说没偷怎么办?谁说了算?”
“如果阿水说没偷,那就是没偷,你让她出来跟我说。”
都说阿水死了。
老鸨不信他一个年轻公子还能把死人找出来说话。
陆御双手又一拍,一个戴着遮脸纱的妇人,穿绣菊花的锦袍,梳着寻常的发髻,只在鬓边戴一支赤金簪子缓步进来,日光洒在她身上,她神色温柔,让人看了亲近。
陆御赶紧介绍:“这是我娘。”
原来是陆府的当家主母庄氏,相大英虽跟陆展打过交道,但甚少见他后宅的人,没想到这日庄氏亲自登门,真是惶恐,不知如何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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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按着各自的辈分行了礼坐下来。
庄氏坐在汤小娘上首,汤小娘不免多打量了她两眼,庄氏毕竟是正正经经的当家主母,不管是喝茶还是步态眼神,竟自带一股大气风范,虽然她养的儿子似乎不着边,但庄氏这仪态,确实难得一见。
看着看着,汤小娘就觉得自己拿不上台面,便也故意摆正了身子,端了一盏茶喝了。
庄氏的婢女挽着留仙髻,鬓边戴一朵粉色小花,见庄氏坐定了,她便走出来跪倒在庄氏面前:“阿水得蒙照料,不甚感激,事情皆因阿水而起,今天便做个了断吧。”
众人一惊。
阿水不是死了吗?怎么她又活了过来?
相遂宁也觉不可思议,后来想想便明白了,怪不得那日去偷卖身契,陆御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