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吃瘪。
皇帝跟梅贵妃有点搭不着话,以前梅贵妃还馋他的身子,现如今梅贵妃不馋他了,瞧那冷落样儿吧。
皇帝问郭琮:“刚才你跟郭意见面了?你们在说什么?”
郭琮有些犹豫。
照实说,对兄弟不好。
撒谎,是欺君之罪。
不回答,皇帝在等着呢。
也不知道他在外头到底听见了多少,话也不知从哪里聊起。
梅贵妃将一块哈密瓜全塞进嘴里,拿手帕子悠闲地揩了下嘴:“老五……五皇子是来过了,说……八喜是他找人暗害的,为的是让老二……让二皇子……二皇子又找人害常公公……皇上,不是我胡言乱语,这关系就是这么绕,也不知道皇上听懂了没有。”
“你们的话,我都听着了。”皇帝赞赏地看看郭琮,他这个儿子又长高了,眼睛更加的深沉,像是暗色的琉璃珠子似的,只觉得他眼神明亮,如珠如光,又像一潭水,怎么也看不到底。
“琮儿对兄弟这等情深,朕很欣慰。”皇帝难得这样夸奖郭琮,之后他又喝了一盏茶,坐那儿看梅贵妃嗑瓜子。
梅贵妃的瓜子嗑得很有节奏,“啪啪啪”的又清脆又闲适。
梅贵妃已经习惯没有皇帝的陪伴,这些年自己也挺好。
皇帝这样盯着她,她心里怪毛的,觉得瓜子味儿都不对了,也不香了。
好端端的,来了快走吧。
承欢殿窗下的藤萝又长了,悬在那儿绿油油的,甚是好看。
一对半人高的瓷瓶立于长塌旁边,瓷瓶上画的民间故事,那上头的小孩儿系着红头绳,别提多生动了。
那块铜镜擦拭的真干净啊,梳妆台几乎能映出人脸来。
梳妆台上摆的胭脂水粉是那样多,全都是宫中的好货色。
暗金色帷帐挂于金钩之上,那帷帐上有百子百福的图案。
承欢殿的小宫女们皆低着头在一旁伺候,有蚊子飞到她们脸上,弄得她们痒痒,在别的宫里,即使头上打雷,宫女也得雷打不动,这是规矩,在承欢殿就不这样,蚊子一咬她们,她们就笑起来。
还是这么没规矩的宫女,肯定是梅贵妃调教出来的。
她不拘小节,不像别的妃嫔那般细腻,嘴上也经常没个把门的。
她跟皇帝刚成亲那会儿,也是不知道个轻重缓急,跟别的妃嫔聊天,还能聊到一夜伺候皇帝几次的问题上。
皇帝不得不提醒郭琮,说是提醒郭琮,实际在提醒梅贵妃:“这事传出去不好听,总要顾及皇家的颜面,以后休要提了。”
“儿臣记住了。”郭琮恭恭敬敬地行礼。
“铴儿,朕已经把他关宗人府了,至于老五。”皇上沉吟了一会儿:“虽那太监该死,也不该是老五了去了结他,既然他参与了,也得给他点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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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贵妃手中的瓜子顿了顿。
她倒要看看,皇帝如此惩罚五皇子郭意。
“他母亲教子无方,就罚他母亲禁足半年,绿头牌拿下不得侍寝吧。”
渣男。
梅贵妃暗暗吐了口瓜子皮。
他还当他是那个英俊儿郎呢,他还当大伙都惦记他的身子呢。
半年不得侍寝,如果梅贵妃没记错的话,五皇子的娘吴贵人少说有两年没沾过皇帝的床了。
当年皇帝初得吴贵人,恨不得躺床上不下来,再后来便是一月去一回,三月去一回,再后来一年到头也想不起来见吴贵人一回。
据说吴贵人自己唱唱曲儿,跳跳舞,虽不得宠,日子倒也不难过。
郭意犯了错,皇上不想罚他,偏要去罚他的娘。
吴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