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桔的摊位前有个熟悉的身影,跟她只隔着十来步远。
不正是蓝褪吗?
相遂宁嘴角一咧。
“姑娘,姑娘,小蓝大人就在前头呢。姑娘快赶上他。”
“嘘——矜持——矜持”相遂宁眨了眨眼睛,明珠这表现的也太明显了,把蓝褪吓跑了怎么办?
还是得离他近点,不然这么些人,挤来挤去的,一会儿就不见他人了。
近了也不行,被发现了怎么办?
“姑娘,姑娘,你看月亮里那块黑影,像不像砍树的嫦娥?我小时候听人说,有个叫嫦娥的仙女,常年住在月亮里,负责砍树。”
“砍树的是吴刚。”
“姑娘,姑娘,你看月亮旁边的那块云彩,那么红,那么匀称,像不像刚长好的茄子?”
“茄子是紫的。”
“姑娘,咱们不是赏月吗?姑娘怎么不看天上?”
又被她发现了。
卖青桔的大娘忙着给人称青桔,这个时候的青桔长的又大又软,咬一瓣在嘴里,一开始酸的人挤眼睛,而后味儿又是甜的,那饱含汁水的青桔,是这个季节人最爱吃的果子。
大娘可能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手也有些哆嗦,她将称好的青桔放进纸袋里递给客人,一个不小心,手就带到了拉青桔的车子,四五个青桔从车上落下,圆滚滚的,就滚走了。
大娘头发花白,手脚不利索,弯着腰追着青桔可怎么也追不上,急得拿帕子擦额头的汁:“哎哟,可惜了青桔……再滚河里去了……哎哟……甜桔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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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急得拍腿。
相遂宁忙跑过去,弯腰去捡青桔。
一个,两个,还好她跑得极快,在桔子落入永安河之前,及时拦住了它。
还是有一个桔子往前滚走了,她伸着胳膊按住桔子,不料有只手也去按那桔子,不偏不斜,她的手按到了他的手上。
抬头一望,是蓝褪。
相遂宁的手正好按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有些冰凉,手指修长,均匀而美好。月光下他的手泛着白色的光,他的指甲剪得干干净净,看上去很利落。
他呆呆地按着桔子。
她按着他的手。
两个人就这样呆呆地蹲着。
“那个…….”蓝褪有些尴尬:“那个……”
“怎么了?小蓝大人哪里不舒服?”
“有个东西压着我的手了……”
“嗯?”
“我是说……好像……桔子被我们压扁了。”
相遂宁赶紧抽回手。
蓝褪抬起手,手上都是青桔的汁液,空气中是青桔的酸甜气味儿。
那个可怜的青桔,被两个人压得死死的,如今青皮炸裂,里头的桔子死得透透的,贴到地上,恐怕是揭都揭不下来。
“这……”蓝褪笑了笑:“我是个粗人,手上没有什么分寸…….”
“不怪小蓝大人,是我压你压得太用力了。”又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相遂宁反复掂量着道:“是我……不该压小蓝大人的手…….”
卖青桔的大娘已经赶了过来,见二人如此这般,大娘笑道:“现下的桔子软乎的很,手碰一碰,便破了相了。”
蓝褪欲掏钱袋:“我赔给大娘。”
大娘按住他的手:“公子跟姑娘都是为了帮我捡青桔,是一片好心,我怎么能让公子赔钱呢?若不是你们,掉落的几个青桔,一个也追不回来呢。”
大娘收下相遂宁递上来的几个青桔,捡了两个最大的,一个塞到相遂宁手里,一个塞到蓝褪手里:“我得多谢你们帮我这个老婆子,青桔不值什么钱,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