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御倒也没反对。
几个禁军帮着把陆御放在蓝褪肩上,可刚挨到蓝褪的背,陆御就叫唤起来:“你这铠甲硌着我了,疼……”
蓝褪便把陆御放了下来,而后手上一用力,就把陆御横抱在怀中。
蓝褪铠甲森森,目光朗朗,腰边佩刀摩擦着他的铠甲,发出“哗哗”的冰凉的声音。
陆御任由蓝褪把他抱在怀中,一脸的病弱跟柔软。
他仰望着蓝褪棱角分明的脸颊跟不苟言笑的表情,还特意逗他:“小蓝大人,你长的真好看。”
“养着吧,一会儿就到陆府了。”
陆御抚摸着蓝褪的胸口,意犹未尽的斜了相遂宁一眼:“相二,你闲着也是闲着,给我唱支小曲儿听吧。”
“我不会。”
“唱嘛,你看我受伤这么重,有没有明天还不知道,你不想我有遗憾吧?”
“我……”
“你想听什么?”蓝褪低头问。
“比如……靡靡之音什么的。”
“你看我们像是会唱靡靡之音的人吗?”蓝褪捏了捏陆御的腰。
腰间太痒,陆御就“哈哈哈”的笑起来:“哈哈哈,我不听了还不行吗?别闹……痒……痒……”
陆御笑的花枝乱颤,大笑的时候,他的胸口拉扯的格外疼痛,可这疼痛也没挡住他的笑,直笑得眼泪都要下来。
蓝褪像捧着宝物一样捧着他,每走一步都很小心。
相遂宁跟在蓝褪身旁,她抬头就能看到蓝褪挺拔的身影,能听到他铠甲摩擦的声音,轻轻一嗅,就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他的中衣,一定是在熏笼上蒸了整夜的。
相遂宁之后,是一排排的禁卫军,个个握着长刀,不苟言笑,黑色的铠甲,黑色的头盔,头盔上红色的帽缨,轻轻的一颤一颤。
途径青城的街巷,高高低低的房舍之前,菜摊子旁,或是扎风筝的汉子,纷纷抬头观看,蒸馒头的小贩抱着笼屉,都忘了把热气腾腾的馒头捡出来。
冷峻挺拔的禁军已经足够吸引人们的目光,平时只要他们登场,便是正常的巡逻,也会引得一帮大姑娘小媳妇跟随尖叫,如今不但禁军出动,为首的禁军还怀抱着一个男人。
看他怀里那个男人,虽然带伤,可柔柔弱弱,哼哼唧唧,倒有一股子病西施的模样。
抱他的禁军虽然不苟言笑,可眉目俊朗,瞧着极宠溺他怀中的男人,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时不时的,他抱的男人还要往他怀里钻。
宣国民风开化,可这么奔放的剧情,还是让人吃了一惊。
赶驴车的老汉都停下来,举着鞭子问“需要用车吗?我可以拉这位公子一程。”
蓝褪点头表示感谢:“他坐不得驴车,我抱他走。”
老汉有点懵,甩了甩鞭子,赶着驴车去了。
一阵风吹来,吹的禁军的铠甲“哗哗”的响,吹得陆御的衣袍纷飞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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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迎面又来了一阵风,这个季节的风甚大,吹起了街巷上的落叶,吹得路边摊子上包牛肉的黄纸“沙沙”的响,风中夹着沙跟尘土,气势汹汹席卷过来,眼看就要扑到人脸上。
蓝褪跨出一步,身子一转,直接挡在相遂宁面前。
风呼啸而过,直接把路旁的白菜叶子给卷了起来,几个禁军被呛的咳嗽,有人揉起了眼睛。
相遂宁没想到蓝褪突然横在她面前,脚步未停,差一点跟蓝褪撞上。
“若不是我拦在中间,你都撞他怀里去了,姑娘家的要矜持一些,矜持……”陆御剜了相遂宁一眼。
蓝褪却是一腔温柔,说话的声音都是柔的:“你……没被风吹到吧?”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