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红喜服穿到了梅景身上,通身的红色,头戴凤凰于飞的金簪,镶嵌着葡萄大的宝石,手腕上是一对多子多福的金镯子,又有一对温润的和田玉镯,十里红妆,敲敲打打,花轿便来到了相家门口。
相家公子成亲,到处张灯结彩,那些彩绸,是流云坊童四月亲自准备的。便是相果心胸口那朵红绸花,也是童四月亲手折成。
大红的折扇,大红的绸花,大红的盖头,大红的喜字。
铺天盖地的红色,在一片大雪之中。
相家大开中门,迎新妇入府。
相果心早晨差点儿睡过去,还是相遂宁去叫了两趟,才起来去威武伯府接亲。
或许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去迎亲都提不起兴趣。
梅景也是一样,坐在花轿里的时候,就开始流眼泪。下了轿,还在流眼泪,抽泣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婢女还得安慰她:“姑娘,如今是大喜的日子,可不兴掉眼泪。”
管它兴不兴掉眼泪。
送走了宾客,送入了洞房,梅景还在抹泪。红盖头下身子一颤一颤的。
相果心喝了些酒,却从未有过的清醒。
他来给梅景揭盖头。
盖头上绣着活灵活现的鸳鸯。还有如意的云纹。
这些如意云纹,流云坊给他做的衣衫上也有。
这是童四月的针钱。
相果心定了定神,把梅景的盖头掀开来。
满床的花生、核桃。
婆子们端着夹生的饺子喂给二人,二人也走了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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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都散完了,相果心关上房门,脱下了靴子,坐到了床上。
梅景还在抽噎。
相果心也没有哄。
想想当初掉进湖里,连喝几口脏水,相果心也不动声色,如今哭得这般痛,估计相果心一点儿也不在意。
梅景擦擦眼泪,赌气似的道:“人家王昭君嫁给匈奴人,还名留青史呢,我堂堂威武伯家女儿嫁给你,你就这样休息了。”
“不休息还有别的事?”相果心摊开被褥,往下躺了躺。
房外大雪,纷纷扬扬,下一天了,也不知收敛。风雪扑在窗棂上,发出呼呼呼的声音,像小孩子吹的口哨,这是风雪张牙舞爪的声音。
铜盆里的炭火烧得很足,火红火红的炭偶尔发出啪啪的轻响,满屋子的热气,长案上各式果品应有尽有,一对大红喜烛烧得正旺,手指长的火苗把屋子照得如同白昼。
相果心翻了翻身。
折腾了一天,有些累了。
“你跟我成亲,难道......是娶回家看的吗?”梅景也有点儿坐不住了,一大早便起来穿戴,这会儿也累了,可相果心这表现,气得她睡不着。
“那便一起休息吧。”相果心翻了个身。
梅景缩着身子进了被窝里,像一个虾米。
“你以后会不会好好对我。”梅景问。
“以后得事,说不准。”相果心若有所思。
这敷衍的说辞。
梅景温热的身子就在他怀里,美人在怀,相果心却也没动。
这样的男人,淡定的像是有毛病。
“你倒是个正人君子。不过你们带兵的人,多少有些傻气,就像我爹一样,不解风情。”梅景有点酸。
“什么是风情?”
“就是......”梅景红了脸,也不哭了。
“你是想点着烛火风情,还是想熄了烛火风情?”
“你......”梅景的脸更红了,早知睡到被窝里有这么刺激的对话,早不该坐在床沿哭了。
“我是威武伯家的女儿,我嫁于你,是你的福气,你以后要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