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着不走,一会儿咱俩可不就共白首了吗?你怕不是经昨儿一夜,喜欢上我了。”
“你——”梅景羞愤地扒开相果心,大步流星回房去。
相遂宁给相老夫人熬好了药,端着热乎乎的汤药,正好看到梅景跟相果心在斗嘴。
“交待厨房,炖两碗参汤,送到他俩房里去。”相遂宁交待明珠。
汤小姐却有点不高兴。
梅景给相老夫人请了安,还专门送了相老夫人一尊白玉观音,又送了相遂宁两支镶红宝石的簪子,相大英得的是宣国宫藏的两本书。都是又尊贵又体面的东西,轮到汤小娘了,却是一把檀木梳子。虽做工精美,到底只是一把檀木梳子。
就这货色,青城铺子里一吊钱一把,没什么稀奇的。
汤小娘跟相大英诉苦:“到底不是亲生的,娶了媳妇,他那媳妇也慢待我。只送了我这把梳子,难不成我还等着她的梳子梳头吗?”
“都是孩子的心意,你想要别的,库房里去挑便是了。”
“那能一样吗?在这些下人面前让我没脸,我好歹也是果心名义上的娘亲,只得了这一把梳子,岂不是让府里的下人嘲笑吗?那些下人,她还一人赏了二两银子的喜钱呢。说起来别人生的总是不行,还是嫣儿疼我些。”
外头的雪,在傍晚时又大了几分,没有停的意思。
相嫣就快要生了。
只是不凑巧,相果心跟梅景三日回门后又过了约半个月,下第二场雪的时候,郭铴死了。
他死的那个半夜,小妾们关闭着房门,谁都没有出去,相嫣身子笨重,那一会儿睡得正沉,只有一个婢女在廊下听动静,郭铴病着,心情不好,身上又脏,婢女也不敢近前,他又疼得厉害,没熬到天亮,就没了。
风卷着葡萄叶子,把郭铴的哀嚎也给带走了。
宫里传出的消息,说是郭铴上次去西南打草寇受了伤,一直未好,现在才死的。是为国而死。
郭铴死的第二日,还在治丧的时候,相嫣在郭铴棺材前突然肚子就疼痛难忍,疼了五六个时辰,最终生下了一个小小的女儿。
生下个女儿,仅仅是聊胜于无罢了。
大遂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