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解这些事，但是单从白睿谦的神情来看，他就知道他曾经一定经历了很不好的事情。

大家都在等白睿谦继续说，等了大概有几分钟，白睿谦才平复了情绪再次开口。

“在我上初中那会儿，我无意间撞见了白卓诚和韩蓉蓉在解剖活体，当时那个病人还没有咽气儿，他们就将他……活活开膛破肚了。”

顿了顿。

他又艰难的开口，“他们发现我之后，非但没有停下解剖，反而拉着我一起研究，我……”

他的声音哽咽了，说不下去了。

戴警官眼中满是心疼的泪光。

初中。

那时候白睿谦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让他碰见这样血腥的场面，那该是多深的阴影啊。

白家夫妇简直就是恶魔。

眼泪滴在地板上，发出脆响声，白睿谦低着头哭泣，那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阴影。

他害怕，到现在也害怕。

这么多年，白家夫妇的德性一直没有改变，他们利用那身白大褂明目张胆的杀人，他们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有错，他们冠冕堂皇的说自己是在做医学研究，说自己是在创造更伟大的事业。

他们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让白睿谦的更加恶心的是，他们自己杀人就算了，还要逼着自己也去杀人，白睿谦哪里能做出来这么冷血残忍的事？

他做不到，永远都做不到。

戴警官拍了拍白睿谦的肩，虽然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再多问，但是他的职责就是如此，有些事总要问清楚来龙去脉。

他语气温和的问:“他们，为什么要杀那个人？”

“不知道，只说是做研究。”

白睿谦说这话时心都疼了一下。

那个病人虽然性命垂危，但是也没有到无法治愈的地步，他当时虽然年纪小，可是他看得出来那个人其实是还有救的。

戴警官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了，如果到时候真要证明白家夫妇杀人，白睿谦就是唯一的人证。

这对白睿谦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戴警官只觉得心痛，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

从警局出来后，白睿谦整个人都焉焉的，脸上没什么血色。

“今天去我那儿吧？”

慕南枫不放心他一个人，想让他跟自己回去。

可白睿谦却拒绝了。

“不了，我回酒店。”

事情还没有结束，为了不牵连到身边的人，他现在还不能跟他们走得太近。

要等白家夫妇进监狱了，他才能彻底安心过自己的日子。

慕南枫看了夜星辰一眼，两人的目光似乎是在交流什么。

少顷，夜星辰就说道:“那我今天跟你一起住吧，刚好明天我们还要再去警局一趟，一起住方便。”

明天要去商量抓捕行动，为了能将白家夫妇和苏轻鸿一网打尽，肯定少不了要夜星辰出面。

白睿谦这样想着，便没有拒绝。

“好吧。”

慕南枫将两人送回了酒店，自己就回家了。

洗了个澡，夜星辰躺在床上开始玩手机，白睿谦却什么也不做，只是单手枕着脑袋，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别想太多了。”夜星辰知道他肯定难过，试着去安慰他。

难过的不是白家夫妇要进监狱，而是自己的命运。

白睿谦忽然问了一句，“星辰，我这样做，真的对吗？”

那是他的父母，他就这样把他们送了进去，他真的是对的吗？

想起自己还是个婴儿时，白卓诚韩蓉蓉也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到大的。

虽然自懂事起，他就发现他们对他并不好。

可是在那之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