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说什么？”

想要我共情，痛恨那幕后之人？

“我想说，你不觉得他们可怜，被人杀了也就罢了，死后还要被利用，何其可悲？”

“然后呢？”君夜显然对这些兴致不高。

“你不想救他们？”

君夜以看白痴的目光看他，：“你已经说了，他们已经死了，变成怪物的他们，只是傀儡罢了，怎么救？我没那么大本事。”

“彻底将他们抹杀，助他们得以解脱。”

“呵……”君夜轻笑，意味莫名。

“绕来绕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就是要我抹杀他们。”

“没错，你觉得如何？”

“还是那句话，先拿灵气液，再谈其他。”

吴沉傻眼，感情我说了半天，屁用都没有。

你还是人吗？

还有没有点同情心？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吴沉继续道：“你不知道，一旦被怪物獠牙所伤，就好像感染了疫病一样，会变的与怪物一样，到处伤人，一个恶性循环，一传十，传百……如此一来，若无法及时制止，恐怕，整个冰原郡的人，都会变成怪物。”

他说的是实话，在周家地界，的确发生了此事，数十人变成怪物，没办法，只能尽数抹杀。

“你要知道，杀一个怪物，不仅帮它解脱，同时也是间接的救人，难道你就忍心看着那些普通人一个个变成怪物？”

咚！

君夜停下脚步，吴沉一停了下来，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啪啪啪”的鼓掌上响起，君夜啧啧赞道：“厉害，真是厉害，晓之以情，动之以大义，用生灵性命裹挟，可谓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

“如此一来，我若还是拒绝，传了出去，恐怕我与那幕后制造怪物的人可以相提并论了。”

“十恶不赦，该千刀万剐。”

吴沉沉默不语，大抵是这样吧。

君夜转身就走，幽幽的声音在夜色下响起。

“我家老头子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我君夜不是什么救世主，也不是什么大善人，我也只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在这冰原郡，能要我命的人，实在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别的不说，就说季氏，随便走出个人，都能杀了我，我每天都是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甚至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我害怕，我害怕那日的刺杀会再次重演，我会一直有那样的好运气吗？或者说你吴沉会一直护着我吗？”

“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所以啊，你跟我一个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人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吴沉皱眉，突然间，他发现，自以为很了解的君夜，又不是那么了解，或者说太片面。

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我现在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我本身还有那么一丝利用价值，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季家第一个杀我。”

“而我，一旦有可能对你吴沉构成威胁，你会杀我吗？”君夜回头，笑着问道。

“会。”

“所以啊，在我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在不伤害他人的情况下，我当然要用尽一切手段强大，只有这样，我活下去的希望才会更大。”

“至于那些因怪物而死的人，非我之过，所以，你跟我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我若有镇压整个冰原郡的实力，不，只需灵动境，在这冰原郡，我可不惧任何人，也不会为了灵气液与你讨价还价。”

“纵然很多人要杀我，我也不惧，打不过，我可以逃。”

“但现在，我连逃都逃不了。”

“你，明白吗？”

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