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接过抱住，父子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稚颜都习惯他俩了，非常淡定地拆了信，看到信的内容更意外了。

“是父皇的信。”她慢慢说，“是他写给洛仙长的信，问他可否向我问问，何时能带着孩子回去看望他们。”

容玉单手抱着孩子，轻飘飘地说：“回去看望他们？”

他一挑眉：“他们为何会有如此奢望？”

他是绝对不会让稚颜和孩子离开他视线范围内的，所以让稚颜带孩子回去看望沈国皇帝皇后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跟着一起去。

但他跟着去大约……不受欢迎？看他们上次那要命的反应就知道了。

大家对彼此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所以提出这种问题来的人，一定有问题。

稚颜一边收起信一边说：“这个嘛……也不算奢望呀，君上无事的时候，陪我回去看望一下父皇母后也没什么不是吗？”

容玉非常有自知之明：“我若随你一起回去，他们大约高兴不起来。”

“那可不一定。”稚颜摇头，“那是以前，可不是现在。”

一直沉默的蛾子突然开口：“去！去玩！”

稚颜闻言一笑：“你看，连儿子都说要去，我们这下一定得去了。”

容玉怜悯地看着稚颜：“你确定要带着他去？”

稚颜带孩子的时间相较于容玉来说，真的不多。少公子一出生，跟着父亲的时间就要比母亲多。稚颜觉得容玉大概是想从小抓他修炼，也没多想，这会儿也是一样。

“是啊，你不愿意吗？”她有点犹豫，“你要实在不愿意……”

“没什么不愿意。”容玉抓住怀中孩子乱动的手，笑得斯文优雅道，“那就去吧。”

反正受惊的不会是他。

现实的确如此。

其实从话本子开始流传，沈国皇帝皇后就不那么怕容玉了，他这次来，也没带着他的乌云，他们就更淡定了一些。

只是没想到，最后让他们不淡定的，居然是那看起来十分无害的外孙。

小外孙从他父亲怀里跳下去，步履蹒跚地走向沈国皇帝皇后，笑得天真无邪道：“你们好。”

他非常礼貌地打招呼，真是让稚颜骄傲无比，看，这就是她的崽，多可爱，多讨人喜欢！

皇帝皇后也非常高兴，正要抱起他好好亲昵，就见他们的外孙转而道：“所以，要给我当狗吗？”

“……”

“……”

三人六目相对，皆是无言。

容玉侧站在一棵桃花树下，无声地笑着，忍得很辛苦。

小娃娃没得到外公和外祖母的回答，转头看向他的父亲，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

“你对了。”他小手指指自己，“我错了。”

稚颜麻木地望向容玉，正看见他忍俊不禁地将孩子抱起来。

“那下次还要与人这样言语吗？”容玉随意地问话，手不忘替他整理凌乱的发丝，明明是很寻常的动作，但看在稚颜眼里却有别样的温馨。

一大一小，亲生父子，分明就是世间另外的彼此，大的抱着小的，看似在调笑，其实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教导他。

小娃娃摇摇头，趴在父亲肩上奶声奶气道：“不了。”

容玉睨了一眼稚颜，原以为稚颜会因孩子对她父亲母亲无礼而不悦，但没有。

她温柔地看着他们，笑容没有多大，但让他心情跟着好了起来。

“去吧。”

他再次放下了孩子。

“重新问候。”

小娃娃点点头，在父亲母亲地注视下走向沈国皇帝皇后，一板一眼道：“外公外祖母好。”

“……真乖啊。”

皇帝皇后红了眼眶，眼前这一幕做梦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