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倒是还可以。”方鸿随手甩出一张银票,如同割裂寸寸空气的宣纸,从天上来,一闪而至,轻飘飘落在小女子圆鬓发青丝之上。
……
酒楼二层。
靠窗座位。
有人放浪形骸的饮酒大笑。
……
街角的包子铺。
团团围着一层一层的人群,全都屏住了呼吸,不敢高声语。
有壮汉满头大汗,全身湿透,气喘吁吁,抓起包子铺简陋破旧长桌上面的一碗热乎乎面汤,咕咚咕咚大口喝,讲述县城东门的所见所闻。
“小山一般大小的妖族尸首!”
“地面都压塌,方圆数百丈,没人敢接近!”
……
又飞过一处宽达六丈的主街。
行人们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孩童们互相追逐,嬉笑打闹。
有几条通体斑点,皮毛粗糙,看起来脏兮兮的黑狗,夹着尾巴,显得焦虑又不安。
“这是咋回事?”
有武人走了过去,摸不着头脑。
几条黑狗攀着他的大腿,纷纷吐着舌头,彷如呜咽乞求,紧张害怕,但却发不出声音。
……
某处四进大宅院。
亭台水榭,长廊通达,池塘边上有少女面带急切,看着毛发打理整洁干净的狗儿在脚边打转,绕来绕去抓着地,好像在求助一般。
“好端端的……”
“怎地突然变哑巴?”
少女抱着自家狗儿,轻柔地抚摸安慰。
……
方鸿继续往前飞。
那一股若有若无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明显。
那一尊降临世间、盘踞地上、不可揣度的存在……祂好像没有恶意,只是在呼唤。
飞过县城的中区……
一条条街道、胡同、巷子……
方鸿到了县城中区与县城西区的交界处。
平房像是大量小格子堆砌。
地价便宜,居住拥挤,人口密集度很高。
“到了!”
方鸿落到一处小胡同,目光落在某处小院的门口,见门开,走进去,乃是好几户人家分屋合居,近似于四合院的狭窄构造。
……
同一时刻。
见方鸿踏空而来。
胡同里边,小院之内,一个个或劈柴或烧饭或是给孩子讲故事的人们全都愣在了原地。
没人敢动弹。
老者捂住家中小孩的嘴巴。
这一幕,画面定格,好像按了暂停键。
“你来了。”
嘎吱一声,北边厢房门打开,传来熟悉的瓮声瓮气的声音。
方鸿扭头一瞧,眼底闪过果然如此的色彩。
预料之中。
情理之中。
而有了准备……当方鸿看到脸和脖子被长年累月下地做农活晒得黝黑发红的王三狗,头发乱糟糟、胡子拉碴、衣服破旧、穿着一双洗得发白的棉鞋,不禁轻叹一口气。
“王三狗呢?”
“就在这儿。”
王三狗睁开眼睛,瞳孔全白,坐在角落石凳,扭头扫了一圈,顿时吓得邻居们大惊失色。
很快。
小院邻居们拖家带口逃命一般跑出去。
“坐吧。”
王三狗推了推一个石凳,语气感慨地叹道“这地方太小了,太挤了。这些屋子空出来,只有我们一家住,是我最大的梦想。”
方鸿面色古怪,无力吐槽“天狗下凡,降临世间,行走地上,也要为了住房难感到苦恼,我严重怀疑你是在隐喻什么。”
“?”
王三狗一脸问号,完全听不懂。
但……
天狗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