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玥把一切听了去,连我师傅都棘手的毒,白初玥却轻而易举就解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白娘子神医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啊。”爨颜心服口服的颔首。
“哼,慧极伤身,女子太聪明,未必长命。”皇上冷哼。
“不见得吧?”爨颜竟然不赞同,呵呵笑道:“皇上,虽说傻人有傻福,却也不见得蠢人就长寿啊。”
皇上暗恼的瞪一眼爨颜,怪他跟自己抬杠。
这爨颜莫不是见王蛟就要问鼎帝王,免不了趋炎附势,想在王蛟面前讨好卖乖?
这也不像爨颜的一向作风啊。
皇上见自己的心思已被王蛟看透,终于无奈道:“罢了,到了这步,咱们也不必藏着掖着,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蛟儿就知道,你这老狐狸的尾巴,藏不住了!”
王蛟言辞虽然大逆不道,语气却不无苍凉,冷眼看着他的父皇。
“正如蛟儿对百里虎威说的,你自小就觊觎他的帅位,知道父皇忌惮他功高盖主,便向父皇提议,一招鸟尽弓藏,看似对他裂土封王,实则是贬他去西陵。”
“对,百里虎威残暴不仁,动辄屠城,我自小就想将其诛杀了。”
“你不仅顺利得到军权,还一早在西陵给他准备了水牢,这些,可都是父皇始料未及的。
而在你挖掘水库时,又发现了金矿,待至时机成熟后,你才据实禀报西陵有金矿之事,父皇又上了你的套,让爨颜悄悄助百里虎威起谋逆之举。”
“是的,这些都在我算计之内。”王蛟淡淡道。
这些确实是他算计之中,却没想到爨颜的毒连师傅都解不了,而白初玥却是不费吹灰之力。
更没想到白初玥一眼就瞧出来,百里虎威那带着鬼面具的军师,可能是国师爨颜。
他不得不佩服她目光如炬。
“如此一来,父皇利用百里虎威制衡你的棋子,不仅全盘皆输,还令你凭空添了三十万大军。经此一役,蛟儿如虎添翼,就连父皇都难望其项背。”
“这样的结局,皇上也该是意料之中吧?”王蛟又淡淡问。
皇上长叹一声,不知是欣慰后继有人,还是知道大势已去,感慨道:
“我儿小小年纪,就有此深谋远虑,这大东荒交到蛟儿手里,父皇终于放心了。”
“放心?”王蛟靠向龙案,身子往前倾,盯着皇上:“恐怕如今父皇,才是真正的寝食难安吧?”
“寝食难安?蛟儿错喽。”皇上皮笑肉不笑,
“蛟儿一手烂牌,却打得风生水起,姬衍功不可没啊!”
姬衍实乃世外高人,好厉害的手段,把王蛟调教得,连他这个父皇都屡屡受挫,不得不佩服啊!
“我师傅这些年对蛟儿的教导,确实功不可没。”王蛟又看一眼旁边的国师爨颜,“比父皇的股肱之臣国师,还略胜一筹。”
王蛟回想当年,他不到四岁母后被父皇所杀,自己也险被父皇杀死。
后来父皇见自己侥幸不死,终究不再下狠手。
但也只是给他一个承王府邸,让他搬离皇宫,不闻不问,让他自生自灭。
他独自一人,孤苦伶仃的在王府,除了老邬和瑾姑姑是母后的忠仆,对他不离不弃的照顾,其他下人都瞧不起这个无依无靠的皇子。
不久,姬衍来到他身边,问他想不想为自己和母后报仇。
自此,姬衍成了他的师傅。
师傅乃深谋远虑的智者,行踪飘忽,虽隐居山野,却洞察世情。
在师傅的悉心教导,他小小年纪,一步步牢牢掌握大东荒的军政命脉。
年仅十岁,就给百里虎威布置了天罗地网。
爨颜低头垂眸轻笑:“殿下说笑了,微臣自然比不上姬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