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雅堂中负责招待宾客的婢女之一。
那婢女见左章远远地冲自己招手,微感讶然的同时莲步轻挪迅速来到左章所在的方桌旁,屈膝一福轻声问道:
“这位公子有何吩咐?”
“不敢言吩咐二字。”左章下意识抬起双手就要合十回礼,却忽然醒悟过来,连忙不着痕迹的改为作揖,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婢女声音轻柔的回道:“公子唤小奴阿宁就好。”
“阿宁姑娘有礼了。”左章面带微笑的瞥了眼四周,放低声音轻声问道:“在下左章,敢问阿宁姑娘的卖身契可是在添香阁?”
唤做阿宁的婢女愣了一下,微微垂首低声回道:“回左公子的话,小奴的卖身契自是在添香阁的。”
“唉,属实可惜。”左章扼腕叹了一声,然后又悄声问道:“不知给阿宁姑娘赎身需要多少银两呢?”
“……啊?”心生疑惑的阿宁越发不解了,纳闷中带着几分戒备的看着左章,“左公子因何想给小奴赎身呢?”
“在下孟浪了。”左章歉然自责一句,然后表情诚恳的指着张世山解释道:“这是我兄长张世山,掌管古县僧会司。
“世山兄长家大业大,手中人手短缺严重,却总是寻不到得用的,故而时常向我抱怨。
“今日我们来观赏锦蕊姑娘的琴艺,在下却无意间发觉姑娘蕙质兰心天性良善,正适合打理我兄长的一些生意。
“因此,才有了方才的唐突之举,还望阿宁姑娘见谅。”
话音刚落,不论是心怀疑虑的阿宁,还是茫然不解的张世山,具是心头惊诧!
好在张世山与左章相识多年配合默契,恰如其分的摆出一张笑脸,冲着阿宁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却是多谢左公子看重小奴了。”阿宁说着抿了抿嘴唇,思忖片刻后声如蚊呐般答道:
“左公子若真想为小奴赎身,却需与添香阁管事商议了。
“至于需要多少银两,小奴不敢置喙,但却定超不过三十两去。”
对阿宁这一番应对极为满意的左章眼睛一亮,语气由衷道:“阿宁姑娘真乃蒙尘明珠,在下定叫姑娘得脱自由。”
“阿宁先行谢过左公子。”见左章说的认真,阿宁心中不由便信了几分,躬身回礼后款款一笑问道:
“不知左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没有,却须阿宁姑娘帮个忙。”左章说着拿起纸笔,意态悠然的笔走龙蛇。
数息过后,左章吹干纸上墨汁封入信封,将书信与一张十两的银票一并交给阿宁,
“银票是在下为阿宁姑娘赎身的诚意,书信则需阿宁姑娘交到锦蕊姑娘手中。”
将书信内容尽数看在眼中的阿宁满脸震惊,恍然回过神时却发觉银票和书信已经落在自己手中,下意识便将其狠狠攥紧!
左章见状云淡风轻的笑了一声,拱手一揖道:“阿宁姑娘,劳烦了。”
“左公子,您……”阿宁面色复杂的顿了一下,旋即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您且放心,阿宁定将此信送到锦蕊花魁手中。”
“多谢。”左章颔首笑笑,默默目送阿宁离去后转向一脸惊骇的张世山,咧嘴笑道:
“张大哥,别发呆了,省点脑子想想怎么挣银子吧。”
同样将左章所写内容看在眼中的张世山一个激灵醒过神来,“左小哥,你你你……”
“小心咬到舌头。”左章嘿然一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放低音量咧嘴道:“我说过我只擅长作对嘛。
“我细细思量了一下,若是以那些同样奔着锦蕊姑娘而来的人做对手,一来太过繁琐辛苦,二来事后也容易被记恨而生出许多麻烦。
“因此,索性就让添香阁委屈一下吧,反正他们也不缺花魁和银子。且若是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