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球在美酒的浸泡下,一段时间之后,自会慢慢消融……如果先是来享受一段美好时光的客人,大可以慢慢品尝这杯酒,等它自然融化……”
那中年老板,小胡茬上面的嘴唇,如同在念叨着绕口令一般,不断地以极高频率嗡动着;偏偏他的吐字又极其清晰,简直就像是个什么专业播音员一样。
不仅如此,在嘴里快速介绍着同时,他握着冰锥的右手,舞动的速度,比这只快不慢。
手腕,拳头,冰锥,这三样几乎在当下结为了一体的三样东西,以相同的频率,在空中抖动着……定眼看去,冰锥的金属锥身,旁边点缀着一道道残影!
如果说右手是如同机械一般精准地保持着频率,却又如同艺术家一般毫无规律地奔放着,那左手……那左手,简直不是能用言语形容的东西。
右手按照心中所见,精准地凿去或左或右或上或下的每一块多余的冰块的棱角,而左手,则是默默无闻地配合着:既要配合右手的高速,也要配合着一道玄妙的韵律,不断旋转着冰块,露出未曾雕刻过的一面,更要用手掌和冰球接触的那点零星面积,确认着手中冰球的每一点细节……
嘴快,右手快,左手更快……即便有视野余光的辅助,也令人难以想象,到底要多少年的苦功,才能练就这么一道不看冰块本身,盲雕的技艺!可想而知,姬霄此时此刻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