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存了下来,不似其余州府。
作为关中地区乃至于整个陕西路的政治和文化经济的中心,长安城内汇聚了不知多少关中地区的世家大族。
不过自唐末五代十国以来,九州大地之上纷乱不休,各国征伐不断,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流离失所不过常事,那些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所谓‘世家大族’们,也换了一茬又一茬。
今日富贵盈门,家财万贯,良田千倾,可一场兵乱下来,连能不能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都在两可之间,更何况是这些带不走的家产。
现如今关中地区的这些世家大族之中,乃是以在西军之中经营百余年的将门世家为主,反倒是像褚家这样的书香门第,只是近几十年来陆陆续续才崛起的。
“褚兄虽出身书香门第,可向往的却是带领大军征战沙场,北征西夏,西击吐蕃,收复失地。”
杨家两兄弟在五人之中隐隐为首,向徐章解释的也是他们俩。
“褚渭?”听到这个解释,徐章不禁多看了一眼这个长得像小白脸一样的青年。
“见过经略相公!”褚渭冲着徐章拱手作揖道:“褚某在家行二,故家父替褚某取字仲平,经略相公若是不介意的话,唤褚某表字即可!”
“仲平?”徐章点了点头。
“有梦想是好事儿,可若是只有梦想,未免有些脱离现实,过于空泛了。”
说着话的时候,徐章的目光也在褚渭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经略相公说的极是,褚某自幼体弱,常年需要服用汤药,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想要带兵打仗,确实有些太过异想天开了。”
褚渭的脸上一片淡然,眼神平和宁静,似乎是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小事一样。
可仅仅只是这样的话,还不足以叫徐章另眼相看。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这几年来,仲平的身子可好了许多,虽不如吾等这些常年习武的,可一手剑术却也使得极好,而且仲平在兵法上的早已,咱们几个可是拍马也赶不上,便是家父对仲平也颇多夸赞,还叫咱们好好向仲平学习呢。”
杨威笑着说道。
“哦?”徐章的目光再度落在了褚渭的身上,问道:“仲平可有功名在身?”
褚渭揖手道:“学生惭愧,于经书制艺之道涉猎不深,寒窗苦读十余载,也只得了个秀才的功名。”
徐章问:“只喜欢读兵书?”
褚渭略有几分害羞的点头。
“都读过哪些?”
褚渭恭敬的道:“《孙子》、《吴子》、《六韬》、《三略》、《尉缭子》都略有涉猎。”
徐章道:“看来是真的喜欢!”
丢下这么一句,也就不再问了,光兵书读得多有什么用,那些个累世将门的勋贵子弟们,哪个不读兵书,哪个不习兵法,可真正能够称得上将帅之才的,不过凤毛麟角而已。
徐章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在路上随意遇上的一个同龄人,就是个能比陈庆之的儒将帅才。
徐章不稳,褚渭自然也没有继续上杆子套近乎。
倒是那个叫杨武的年轻人开了口:“去年就听说朝廷打算对陇右用兵,这才特意将经略相公从东京汴梁调来咱们关中,我们兄弟几个虽然不才,却也有几分报国之心,若是经略相公不嫌弃的话,我们兄弟几人愿为经略相公效犬马之劳。”
看着五个年轻人那热络的目光,徐章实在是生不出打击他们的心。
“你们家里人能同意?”徐章问道。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蒋群忽然开口说道:“若是能在经略相公麾下小命,便是制作一个牵马执鞭的军卒,也是咱们的荣幸,至于家里,估计都巴不得咱们能够经略相公攀上关系呢。”
林征远和杨家兄弟还有褚渭也纷纷点头,深表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