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三分规矩做事,这才是永远不会出错的为臣之道。”
韩来垂下眼眸,语气多有薄愠:“多谢尚书提点。”
季青云怎会听不出韩来的情绪,却还是道:“郎君冰雪聪明,这些事情不提点想必也是了然于心,否则这么多年,郎君和三殿下能维持着这般关系。”笑了笑,“是我多此一举了。”
季青云这话说的难听。
自己和元白是知己,却归咎于自己拿捏设计。
韩来深呼一口气,隐忍着自己的不快,又道:“有些东西,只希望尚书不要以己度人,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
韩来有时候觉得,季青云这样的墙头草,倒是比张炳文那些人还要可恶。
季青云对视着他满含不忿的眼,呵呵笑着转过头去。
“郎君和三殿下年岁都还小。”
韩来攥拳,是说自己嫩吗?
“若尚书是来故意冒犯的。”他道,“您已经做的很好了。”
说来奇怪,季青云不是这样口无遮拦的脾气。
韩来瞥眼:“您有话不妨直说。”
“还有什么好直说的。”季青云似乎很有把握,“只不过是和辛利他们一样,想为三殿下分忧解难罢了。”顿了顿,意有所指,“就像我儿子林安,带着四学的学生,去西坊陈情一样。”
这便是杜薄刚才口中的挟恩以报了。
韩来攥着的拳头松开,季青云这么一说,他倒是释怀了,脸上的表情也松泛了许多,平静的看着他,语气和善。
“我想……季尚书是想说,从宝封买回祈月兄妹的事情吧。”
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季青云赫然僵直。
韩来淡笑着说道:“季尚书以为狡兔三窟,殊不知早就被人做了标记。”又恢复冷凝的样子,“您把事情栽到曹琦头上,宋端去对峙,曹琦未免狗急跳墙,也说出您的名字来,原来是……”
“曹琦。”
季青云念着这两个字,态度缥缈。
韩来斜睨着他,也总算是在这笑面虎的神色里看到些别的,季青云想不到自己会知道祈月身份的事,也想不到自己会明说。
这件事情一出,季林安陈情的事也算不得什么了。
这人嚣张而来,必定灰溜溜而去。
“我知道,尚书当初是为了追缴国库的欠款,才不得以和曹家父女联手做扣的,只是这一扣。”韩来语气锋利,“可是把唐家那个儿子给扣的好惨啊,也直接害了唐院首不是吗?”
“或者我也可以这么说。”
韩来的眼神像是冬日的冷箭,将信誓旦旦而来的季青云戳了个遍体鳞伤,一丝好肉都不留。
“若不是季尚书这好计谋,曹家也不会就此顺水推舟,编排了这样大的一个陷阱来,从祈月到唐治,再到那封私藏的反诗,现在看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尚书您那。”
韩来声音幽幽,比这五月的春风风还要迷人三分。
只是这份温柔里,掺杂着得逞和不屑。
“既如此,尚书还有何脸面来这里求三殿下垂怜呢?”
韩来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化在季青云的耳朵里。
那人坐在一旁,目视前方,不为所动。
季青云到底为官数十载,什么样的场面都能镇得住,韩来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半大小子,太青涩稚嫩。
能在自己面前这样耀武扬威,不过是抓住了自己的把柄,但说来说去也是个没有实质性证据的把柄。
没有证据。
祈月兄妹的事就算不得数。
只是没想到,自己当时安排好了,若是有人要查祈月兄妹的身世的话,是一定会查到曹琦的身上。
这一切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就是没想到宋端会去当面质问。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