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肝肠寸断(八千五)(4 / 8)

“夫人没睡。”

小蛮如实回答。

杜薄道:“知道了,好好服侍你们家夫人。”

说罢转身。

“大夫!”

谁知道小蛮叫住他,低低道:“夫人在等您。”

等自己?

杜薄有些不安,在原地踌躇了几息,才点头应下,只是要迈门槛,忽然想起自己喝了许多的酒,必定是满身酒气,罗衣最近身子不适……

罢了。

杜薄硬着头皮进去,瞧见坐在榻上的罗衣,明明都在府上生活,却几日没见了,罗衣的脸色的确憔悴不少,想要关切,仍是没敢。

“坐吧。”罗衣淡淡道。

杜薄撩衣照做,不知晓罗衣目的,心里有些忐忑。

“夫人是改变不了我的心意的。”

他干脆的说。

与其被罗衣骂,还不如自己先把话说出来。

谁知道罗衣只是轻轻一应。

杜薄诧异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对平年情真意切。”罗衣浓密的睫毛掩住眼底的神色,声音是漂浮不定的,“虽然她身份的确卑贱,但是那日见过,我也不得不说,她是个好女子,你若是能得她在身边,我也没什么意见。”

杜薄不明就里。

罗衣这是什么意思?

是同意自己将平年带回来了吗?

可是不知为何,杜薄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更加慌乱了,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攥拳,总觉得不对劲儿,罗衣今日不对劲儿。

“你……什么意思?”

杜薄道。

“我与你夫妻同行了十四年,扪心自问,即便是这么多年……”罗衣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们两个……也算不得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我更不想让你余生都在痛苦和折磨中度过,当然,我也不愿与凉薄之人白头。”

杜薄忍不住站起身来,上前两步:“你要做什么?”

“我要与你合离。”

罗衣平静的说。

这短短几个字出口,迎来的是长久的寂静。

罗衣等不到杜薄的回答,终于抬头看向这人,却是一怔。

杜薄的眼睛通红,嘴唇紧闭成了一条线。

“你……”

“为何要与我合离?”

杜薄打断了她。

“合离之后,我会回去脂兴,你也可将平年接入府中了。”罗衣道,“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你不愿意?”

“我不愿意。”

杜薄不假思索的说道:“我不会合离。”

罗衣柳眉蹙起,今日之事她下了莫大的决心,本以为杜薄会满心欢喜的写下合离书,可结果却是和想象之中相悖。

“不可理喻。”

罗衣站起身来,一拍桌案上的纸笔:“你不是成日以文人自居吗?想必并能写出一篇说服所有人的好文章来,写吧,我即刻就能签字。”

“我不写。”

杜薄别过身子。

罗衣把纸笔往前推了推:“一封合离书而已,杜大夫素日里的好文采哪儿去了。”冷笑几声,“看来整日和平年吟诗作对,熬空了。”

这分明是讽刺,更加让杜薄心如刀绞。

“我不写。”

他的声音比刚才又低了三分。

罗衣没说话,固执的把纸往前推,谁料想杜薄一挥手,将那纸笔尽数打翻在地上,咬牙切齿道:“我说了我不写!”

罗衣吓了一跳,忽然觉得小腹有些刺痛,尽力忍住。

“你这是做什么?”

杜薄瞥眼,眼底细细的红像是缝上去的绒线。

“罗衣,整整十四年,你无论打我还是骂我,都不曾说出合离。”杜薄质问道,“如今轻言放弃这段姻缘,怎么?你的段白师哥还未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