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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政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院中的景色,怔怔出神。
俗话说,儿行千里父担忧。
自己最器重的两个儿子,一个远赴美洲,汪洋大海,不知归期,一个深处南越混乱之地,同样不知归期。
就算是不可一世的始皇帝,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担忧。
而且距离赵昆离开已经几个月了,算算时间,到现在为止,他们父子有半年多没见面了。
而且那小子离开咸阳这么久,都没怎么跟自己写信,想想都有些难受。
据说赵佗那家伙卷土重来了,看来南越又要打仗了,这仗不打个几个月,怕是消停不下来。
自己儿子怎么这么命苦,都没过几天安心日子,都是自己当初识人不明,才会留下这些祸患。
“哎!”
赢政叹了口气,越想心里越不舒服。
“陛下何必担心,那小子的本事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可是在你面前提造反的胆大之人啊!”
王贲劝慰了赢政一句,又回忆似得道:“想想当初,什么都没有,就敢扯虎皮拉大旗,把咱们气得咬牙切齿,还不得不顺着他的路子走!”
“而且这路还走对了!”
“大秦能有今天,多亏了那小子的奇思妙想,只要再给那小子一些时间,大秦将会天翻地覆的改变!”
其实赵昆的成长,王贲也一直看在眼里。
如今的大秦,只剩下南越问题还没解决,一旦解决了南越问题,大秦将彻底完整。
到那时候,大秦不再有掣肘,会更快发展起来。
但是,王贲又觉得赵昆此行南越,不会太安分,总觉得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要发生。
却听赢政忽然开口道:“南越事了,我准备将皇位传给昆儿,你觉得如何?”
“这....”
王贲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关乎帝位的事,就算是他,也不敢胡乱开口。
赢政看了眼王贲,又自顾自的道:“当年那件事,朕其实一点都不后悔,虽然寻仙问药,追求长生让朕差点把大秦带向灭亡,但朕到了那等地位,已经没有什么可追求的了!”
“权力是毒药,就算朕不追求长生,也会被毒药所害!”
听到赢政的话,王贲满脸苦涩的喊了一句:“陛下....”
赢政笑了笑,摆手道:“昆儿此行南越,是想解开那个秘密,我没有阻止他,因为我感觉他跟我们不同。”
“就像当年看见那些人一样,我从昆儿身上,也看到了他们的影子。”
“那些从未听过的言论,就犹如昆儿为大秦做的一样,是那么新奇,那么闻所未闻。”
“有时候我在想,昆儿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
此话一出,王贲勐地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赢政。
赢政没有看他,只是平静的诉说:“昆儿说他有个仙人师傅,我以前是深信不疑的,后来仔细琢磨,又觉得仙人哪知人间疾苦,为凡人谋福利?”
“大秦所谓的科学,真的是仙人传授的吗?”
“或许那些科学,不是仙人传授的,而是跟宛渠之民乘坐的螺舟一样,都是常人无法理解的科学产物!”
“陛下是说,赵昆与宛渠之民有关?”王贲神色郑重的问道。
“朕也不知是否有关,但他去解开那个秘密,或许不像其他人一样,死得悄无声息!”
“陛下,您觉得赵昆还是原来的赵昆吗?”
王贲这话问得有些大胆。
因为赵昆若不是原来的赵昆,那就意味着,他很有可能不是赢政的儿子了。
不是赢政的儿子,那也就意味着,大秦的天下不可能交到他的手中。
想到这里,王贲不禁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