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顶得住?”
蓬皮埃立刻尴尬地沉默了,不过德内尔却没有继续批判下去,反而先向前者坦白致歉了:“这不是你们的错,至少我的错比你们的错更大。我之前连团长都没做几天,这次一下子领导这么一大摊子工作……这一个月来顾此失彼、疲于奔命……当年看贝当元帅指挥全军万马何等潇洒从容,现在自己试试,才几千人的部队就理不清头绪了。”
说到这里,德内尔提到了另一件事情:“你这里有发现什么人才吗?能当参谋用的,当副官用的,或者基层军官用的,让他跟我走。有多少来多少,来者不拒。”
“那我这营还开不开了?”蓬皮埃笑着吐槽。
“你小子少给我装,你的兵还是我给你招的,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德内尔没好气地驳斥这位营长,“当时兵力匮乏,多少军官种子拿来给你当大头兵使了?我可告诉你,那些军校生早晚都得调走,这可是圣西尔最后一期了!你先给我十个最好的副连副排,然后再从军校生里抽人补上。部队缺额我给你补非洲兵。”
“是,上校。”
和蓬皮埃一路闲聊着,德内尔就来到了阵地上。第二营设置的阵地非常简陋,令德内尔很不满意。士兵们的士气尚可,但是精力已经明显跟不上了,连续跋涉了两个月的他们急需休整——马尔尚采取一线平推的战术,又为了加快进度不断催促进军,导致他们根本没有任何休息的机会,总是出于奔波和战斗的状态,也难怪他们各个精疲力竭。
士兵的靴子如今磨得不成样子,袜子更是惨不忍睹,人人都在过去两个月中练就一双铁脚板,年轻官兵们脱鞋展示出的双脚的惨状令德内尔非常心疼。
“我们都走了一千六百多公里,这已经是第二双军靴了。”蓬皮埃解释道,“第一双军靴早就走烂了。”
“确实辛苦,应该休整一下,哪怕就几天呢。”
巡视过二营之后,德内尔又拉着蓬皮埃去看了三营和一营。三个营当中,数着蓬皮埃营的状况最好,其他两个营各有各的问题。三营的黑人上尉雷尚对纪律抓得不严,军纪非常散漫,一营也差不多。
德内尔最后将三个营长召集到三营营部中,开始发表自己的见解:“现在补给的问题基本解决了,目前存在的主要问题一是防御稀松,二是官兵疲劳,三是军纪松懈。我认为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解决方案有三个,一是统一指挥,二是变更策略,三是严抓纪律。
所谓统一指挥,就是在德内尔回到乍得与戴高乐会晤期间,全团由蓬皮埃指挥。德内尔将能力最强的二营长提拔为少校副团长,并将二营的副营长扶正。如此就在他离开部队的时期统一了指挥。
所谓变更策略,则是指放弃马尔尚那低效折磨人的一线平推,改为沿交通线交替掩护推进。通过这一段时间与尼日尔军队的交战,第一团上下都意识到以尼日尔的兵力不可能吃下该团任意一个营,更何况他们连交战的意愿都没有,基本属于望风奔逃、一触即溃。
既然如此,德内尔便令他们不要一个村镇一个村镇地占领,组织一个带电台的先遣连前出侦察,大部队随后沿公路开进,最后留下一批组织小部队乘马匹或骆驼去接收远离交通线的村镇。
“这里不是敌我两军阵线绵延数千公里的欧洲,不要担心侧翼没有被占领,这么长时间你们都没有管后方,补给线有遭到袭击吗?”
非说有的话,也是有的,曾经有一伙昏了头的土匪来袭击运输队,不过很快就被护送部队的机枪教做人。但是当地居民确实对尼日尔当局没什么忠诚度,他们才不管是谁当官,根本没兴趣跟对他们没什么威胁的自由法国军队打游击。
“我再给你们增配一部分汽车运水,让官兵每日用水量能再加一升,达到三升,节俭一点也能每天洗洗脚,擦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