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专辑怎么说呢，整体的情况还算不错，专业性也是有的，但是想要跟其他人争夺今年的最佳唱片，还是比较困难，真的很困难。”

“我个人觉得，对于回升古典音乐年度最佳唱片，还是不要保有太大的希望吧。”

何深接过他手中的资料，随意看了一遍。

看着手中的资料，何深不由得发呆，并没有直接回答蒋云凌的话，而是转头看向身后的录音棚。

何深沉默，就在气氛有点僵住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对着蒋云凌问道。

“你觉得，是录音棚好呢，还是音乐会好呢？”

“嗯？”蒋云凌不知道何深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由得愣住。

他低着头想了半天后，这才迟疑地开口道：“是……音乐会好一点嘛？”

“不，其实两个都差不多。”

何深笑了笑，将手中的文件递给边上的蒋云凌，看着面前的录音棚，随口道。

“之前古尔德曾经说过，他厌恶所有的观众，觉得他们恶心，让他感觉到不适，他永远不愿意去在一群不懂音乐的人面前，去演奏音乐！他的音乐，是要演奏给那些懂音乐的人听的！”

“因此，他将录音棚比作是母亲的子宫，他愿意一辈子呆在里面，一直都不出来，在这个温暖的房间中，完成自己对于音乐的所有想法。”

“像古尔德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他们对于观众都是一种非常拒绝的态度，他们拒绝他们的音乐，被这些观众所聆听，他们觉得观众聆听他们的音乐，会让他们的心态产生波动，从而无法完美的诠释音乐！”

“我刚刚进入录音室的时候，我也是如此，我对于那些抹黑我的人，非常的厌恶。”

“同样，也有一群人，他们更喜欢的是现场演奏，他们不怎么喜欢录音，偶尔有限的录音，也基本上都是现场的版本，比如说之前的一位肖赛冠军，赵真诚，他说他相比较其他的形式，他更喜欢在观众的面前表演音乐，因为这样他才能够跟所有人交流，用音乐的方式去交流。”

“在这样的交流中，这些观众对于他音乐所做出的反馈，让他感觉到舒适。”

“我弹着弹着，突然想到了音乐厅，我想到了很多，喜欢我音乐的人。”

蒋云凌跟着何深向着音乐厅外面走去，他完全不知道何深说这个究竟是想要说什么。

他不由得迟疑片刻后，试探性地提问道：“你说这个，是……为了什么？”

何深并没有看向蒋云凌，而是走到德意志留声机公司的大厅内，看着大厅内忙碌的众人，随口道。

“这个其实就是钢琴家未来的路线方向，究竟跟着古尔德那样，成为唱片钢琴家，住在个人的工作室里面，不停地录制着新的唱片。”

“还是跟其他的那些钢琴家那样，在全世界的范围内巡演，将自己对于音乐的理解，传达给他们。”

“这个，其实就是对于观众的态度！”

“我究竟是那一种人，我在最近的几天想了很多……”

“我之前一直以为，我是一个不怎么喜欢观众的录音派，在舞台上演奏的录音派，我不喜欢去理会我的观众，我可以让他们对我的音乐，随意评价。”

“就正如这一次的舆论，如果是我跟其他人的花边消息的话，我其实并不会去多理会任何一点点，毕竟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跟他们争论，能够让我的钢琴水平，更深一点点吗？很明显，不能……”

“那么我为什么要去跟那些人争论呢？”

“不过现在，我突然发现，我其实并不算一个完全的录音派，我其实，应该是一个舞台派。”

“我其实还是很喜欢那群观众，那群在台下支持我的人。”

“我可以任由他们评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