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欲要三寸金莲吗?!”
这花魁吓得花容失色,回道:“老爷息怒,因响应天子之诏,才放了脚的。”
啪!
李晋庵直接将身前的一杯酒连杯砸在了这花魁身上,更加气愤地道:“你竟敢拿话堵我!”
“抚院老爷饶命!”
花魁忙下跪磕头求饶起来。
李晋庵的确被这花魁的话堵得难受,因为这花魁竟然说是为响应天子之诏,使得他这个巡抚也一时也无法反驳。
过了好一会儿,李晋庵才想好了说辞,指着这花魁道:“天子之诏是对良家女的,你一个风月场中的浪荡失贞之人,贱若猪狗,有什么资格应天子之诏,而让自己没了吃饭的本钱!今日,看见你这没缠布的足,就让人扫兴,立刻离了这里!”
这花魁如蒙大赦地忙立刻离开了这里。
接着,李晋庵发现这余景育家的十来岁小丫鬟们也都没缠足,便更加觉得没劲,问着余景育:“你家这些服侍的人,怎么也没缠脚?这样派出来伺候客人,有什么体面?”
“抚院息怒,下官这就派人带她们下去缠上!”
余景育忙道。
“快去!”
没多久,后面就传来了缠脚的哭声,李晋庵心里得到了满足:“这才对,当中最小的那个,缠好后,记得送本院马车上,本院要带走她,叫她学字画画。”
“是!”
……
京师。
“李晋庵这个浙江巡抚也想要另立朝廷吗?!竟跟朝廷诏令反着来!”
张贵从商景徽这里得知淳安有民女因看社戏被李晋庵悍然杖毙,而李晋庵还在淳安倒强制让许多汉女缠足后,顿时就觉得自己的权势受到了挑战。
他不能忍受如今天下的督抚里,竟还有如此对朝廷诏令阳奉阴违的。
故而,张贵也就沉声问着商景徽:“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家三姐姐带来的信,她也跟着去淳安看了社戏,因为淳安的社戏很有名。”
商景徽回道。
张贵听后点点头,不久之后,就将这事告知给了袁可立这些人,且道:“看来有必要让陈子壮继续巡视,巡视一下各地督抚有没有严格执行缠足禁令!有没有故意还坚守愚化百姓那一套!”
袁可立听后点了点头,问道:“那这个李晋庵要不要缉拿进京?”
“自然要缉拿!禁止缠足虽然不是什么大政,但也代表着朝廷威信,这个李晋庵以为在这种小事时可以违拗朝廷,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张贵这时回道。
于是,没多久,就有缇骑从京师发出,直接往浙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