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上百擂鼓手的擂鼓,让鼓声开始充斥战场,平原之上终于有了属于缅军自己的声音,而一些缅军将领也回过了神来,拔刀叫嚷着带队冲向明军。
“砰砰砰——”
枪声没有因为他们的叫嚷而停下,明军阵地上的烟雾太浓了,以至于没有人看得清楚目标。
尽管天启十一式步枪已经装定了标尺,但士兵们并不需要瞄准,而是直接一排又一排的打着齐射。
清脆的枪声接连不断的响着,六万缅军从明军的四面八方发动了进攻。
这一次和北山血战不一样,明军的步枪数量更多,子弹更多,但他们没有拒马,没有铁丝网,没有任何防御工事……可这又如何?
“砰砰砰——”
那每隔三四秒就会响起,一直连续不断地枪声让貌基精神崩溃,他看着缅军的滚滚人群一拥而上,充满了整个战场。
前队的兵马顶着压力,咬牙冲锋,战象也嘶吼前进,而后跟随前队的后队兵马更是头也不回的向前猛扑。
“冲呀!杀过去赏银十两!斩杀一名明军赏银一百两!”
无数的缅军将领带着亲兵在战场上鼓舞着士气,许许多多被金钱冲昏了头脑的缅军士兵也发疯似的发起了冲锋。
在充斥着利益的战争中,他们已经变成毫无人性的野兽。
在那一刻,他们对这支明军所爆发的科技碾压和战斗力一无所知。
当他们顶着弹雨冲进百步的距离,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看清了死神的面孔……
“砰砰砰——”
人仰马翻,战象哀鸣,子弹穿透身体的感觉强烈地冲击着所有人的大脑,他们的胳膊、腿、胸腔、脖颈……
不管是暴露在外的地方,还是隐藏在甲胄之下的地方,当子弹击中他们的时候,甲胄不仅没有成为保护他们的伙伴,反而给他们的肉体造成了二次创伤。
直挺挺奔跑的人,也将直挺挺的倒下,被击中的人也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被击中了。
战场上,喊杀声,呼救声,哀嚎声响彻田野,那些声音沙哑的士兵不断呻吟,但很快被后方一拥而上的同袍践踏至死。
一些人眼睁睁地看着上一秒还在喊着冲锋的军官被击毙,更有甚者看到了一个活人,被击中了脑袋,血肉模糊,无比恶心。
人往往只能局限在自己视角内的东西,因此,即便前方的缅军几近崩溃,再也冲不动了,但后方的缅军却因为高额的赏银而被冲昏了头脑。
“斩首明军一级,赏银二百两!田一百亩!”
战场上的缅军将领不断传递着由后方东吁王貌基下达的军令,那丰厚的奖励让人失去了理智。
“我王,我们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和田地……”
战场的后方,貌基越看战场心越凉,但旁边的大臣此刻却说出了拿不出银子和田地的话。
貌基红着眼睛看向了他,压着怒气:“我知道……”
貌基很清楚东吁的实力,这六千明军,别说二百两,就是一人十两,貌基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
可这又如何?这一战过后到底有多少缅军能活着?没有一个人能预言。
貌基虽然比不上努尔哈、黄台吉,甚至比不上代善,莽古尔泰,但他能带着东吁成为中南半岛第一强国,并且能给农民分发田地,这就已经超过了许多中南半岛的统治者。
在战场上他要的不是实打实的承诺,哪怕是空头支票也足以让士卒为他疯狂征战,但……
“杀!”
“砰砰砰——”
厮杀声在不断响起,枪声似乎也不曾停下,战争一开始,貌基便投入了他手中缅军所有的力量。
不仅近六万步兵全部进攻、就连三百多头战象也全部投入战场,他没有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