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沈意望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过多久,他也离开了。
沈意变得沉默起来,无论是表面还是内心,直到进入供兽堂,他的心都是冰冰凉凉的。
他的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割裂感,说不清楚,秋榆的死,在他的感官上而言,就好像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很是轻描淡写。
说不上自己是该愤怒还是悲伤。
一个人死去,便这样草草收了尾。
这一夜,他努力地消化着红气,鹤见初云的薄凉让他更加坚定了要离开鹤见府远走高飞的想法。
第二天天刚亮,沈意便出了供兽堂,飞到青湖岸边静静等待着。
没多久,鹤见初云出现在他视野中,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沈意打量了一阵,问道:“你要跟我一起去仁溪镇?”
她点点头,没有解释太多,仅仅说了一句:“去为秋榆报仇的人是你,不是我鹤见氏。”
“我清楚。”
“你清楚就好。”
“秋榆真名叫什么?”
“陆珍。”
“她娘家所有人都死了?”
“没有。”
“还有谁活着?”
“她二哥陆唯和其子陆奇。”
沈意点点头,心情有些复杂。
他知道秋榆的真名了,没想到了是在她死后。
也万万没想到,那一晚她帮自己洗完澡后,竟然是自己见她的最后一面……
“对了,秋榆她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说说?”
鹤见初云抿了下嘴,似乎在组织语言,很快就开了口,将秋榆家里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自从陆珍进入鹤见府当了丫鬟后,她每年寄来的银子也让一直以来贫苦不已的陆家慢慢变得富裕起来,其二哥更是因秋榆成为丫鬟而得以娶妻生子。
都说饱暖思淫欲,秋榆二哥陆唯也不意外,在期间染上了一些恶习,常常出没于一些红馆青楼,也正因此认识了一些人,然后接触到了由曹家开设的赌馆。
据说这陆唯接触赌馆没几天,就赢得了他半辈子都赚不来的钱,庞大的钱财数量让他的价值观直接扭曲!
便以此当成自己的工作,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没有意外的,他赢来的钱财只是一个陷阱而已,再之后,他便一直输,一直赌,一直借再一直输!
等陆唯回过神来时,为时一晚了,赌馆意识到陆唯已经无法还清他欠下的,便派人前往陆家收刮财物,可这个时候,家里的东西早已被陆唯败光,一番思量后决定将长相清秀的陆奇带去红馆做娈童以抵债。
这本应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不巧的是,清秀的陆奇正好被褚家的一个公子哥看上。
都说阎王不计较,小鬼却难缠,褚家公子对于仁溪镇的百姓来说可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他既然有所求,那下面的人自然会不留余力的去将其弄到手,然后以此邀功。
那时候,秋榆已经回到了家,可她一个普通弱女子,又能挽回什么?
在家族这个庞然大物面前,她们都是蝼蚁,连话都来不及说就在瞬息间被碾成齑粉!
若非仲隐山庄的兴宝察觉到不对,及时赶来,秋榆一家恐怕就只剩下陆奇一人活着了。
“她为什么不早点报你的名字?”
鹤见初云似笑非笑地望向沈意,而她的眼神,也让沈意立刻明白过来。
是因为自己的存在,导致主仆关系恶化,而秋榆又属于比较老实的那一类,自然吃了大亏。
该死的奴性思想……
不多时,从宗门入口的栈道处驶来一辆马车,鹤见初云见状说道:“兴宝不在,此地距离仁溪镇甚远,路途上可能要花费不少时间。”
“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