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难不成,还记得当年,我划船去书院湖中央躲在莲叶中睡觉逃课的事?” 宋祈自来熟的坐下,将桂花糕放在船室内的小桌上,抬手将为蒲老沏茶。 蒲老随之坐在宋祈的对面,神色严厉,目光似剑,上下如挑刺般的好好打量了一番宋祈。 蒲老声线冷厉的回答宋祈的问题:“为何?” “老夫怕选在人多的地方,处处都是要杀你的人。” “届时,旁人都知道,你宋祈如此奸佞之人,是老夫教导出来的弟子。” 宋祈沏茶的动作顿了顿,面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语气轻缓得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 “您老说得对。” “弟子又坏又毒,一身烂心肠,做绝天底下恶事,扰乱当朝局政,迷惑当今陛下,同已经被割了人头的齐鸣,简直是当朝两大毒瘤。” “是人人见而诛之的大奸臣,大佞臣。” “日后死了,也没人会上坟。” 宋祈眼尾轻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抬眼看向蒲老: “所以现在,老师也想杀了弟子吗?” “让弟子想想,这是不是老师之前曾说过的,替天行道?” “宋祈 ! ! !” 蒲老布满皱纹的脸上怒气升起,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老师,喝茶。” 蒲老生气的时候,很有威严感,在这个时候,他的弟子们,大多都不太敢出声,只能乖乖的听训。 旁人怕他,宋祈不怕。 “生这么大气,到时候又将自己气到,受罪的还是您的身体。” 宋祈边说,边将沏好的茶端给蒲老。 结果被生气的蒲老一挥手打掉。 “你既知道,为何还要做那些丧天良的事情?” 蒲老一字一句质问:“朝陛下进谗言,掏空国库,要大修行宫的人是你。” “收受贿赂,贪赃枉法的人是你。” “还有渝乡的赈灾粮,也同你有关系。” “带人抄家,祸乱朝纲的人,还是你。” “这一桩桩,一件件,随便拉出一个燕京的百姓,都能道出许多你宋祈的恶行。” “清和,你真让我失望。” 宋祈,字清和。 蒲老说到最后,胸膛剧烈的起伏,看向宋祈的眸中,有明晃晃的失望之色。 “你曾是我最出色的弟子,怎么如今,就成了让世人得而诛之的奸佞了呢。” “是我没教好你,是我的错。” 宋祈看着蒲老,呼吸紧了些。 他唤他:“老师。” “您没错,是宋祈配不上做您的弟子。” 黑色长睫上沾了点润意,宋祈抬眼看着蒲老,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蒲老听。 “我没同别人说过,是您弟子的事。” “清和自己做的事,自己会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