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只是没有回应。后来终于,他成功逃出了云天宗,从元州一路逃回清州,却发现……容家陷入一片火海,到处都是……暗沉的血色。”
薛沄张了张嘴,虽对这个萧珞所言的故事上心,却更是注意到……萧珞的情绪不是很对。
他的声音十分平静,在说着事不关己的旁人的故事,可偏偏平静无波的语调,听得薛沄心头一阵心慌。
“他能逃出云天宗,也是那个窦长老故意放走的。希望之后的绝望,她就是……想要让他亲眼看到整个家族所有人,因为他的求助逃离而丧命,让他亲眼看到所有亲人的鲜血,还有死不瞑目的样子。”
“萧珞……”
“从那以后……不只是背负了灭族的仇恨,还背负了灭族的罪孽……”
“萧珞!”薛沄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他在桌面上攥得太紧已经暴出青筋的拳头:“萧珞,你是萧珞。”
萧珞怔了一下,闭上眼沉默片刻,呼出一口气:“……嗯。”
“……你……你好容易回来,先去歇息吧。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说。”
萧珞摇了摇头,眨眨眼:“既已提了,便一并说了吧。”
“你……”
“你说得对,我是萧珞,萧珞而已。”不是那个人。
薛沄震撼的不仅是萧珞方才说的那些,她还想到了之后,联想着上一回,在元州腹地的那个山洞里的虚影情形。
他是先拜入云天宗的,在被灭门之后……显然,也无法逃脱,被重新带了回来。那之后……
薛沄想到山洞里,从虚影的情况和萧珞后来偶尔提起的梦境中……
那个时常一身是伤,独自避入山洞,如孤狼一般独自疗伤的人影。
直到另一人的出现……
不想他再提那容姓男子的事,薛沄想了想转而问道:“……先前收昆吾刀碎片的时候,都是瞧见两个人……那女子的身世……”
“……不记得了。”
“……她……没有出现么?”
“……出现了。”
“她……”
“她是……将他从梦魇魔障里拉出来的人。”萧珞闭上眼,遮去其中的所有情绪:“虚影和梦境中的容家事,都源自……那个人不能放过自己的心魔。大仇得报之后沉入心魔,失了求生之念,只有自陨的念头的时候,他是被人……拉扯出去的。”
“……”
“……那个女子,带他……去了……竹林,养伤躲避。”
“……巧州沧州交界,流光草山脉中的……那个幽谷竹林?”
“嗯。”
竟是……串联起来了。
萧珞在清州得到的昆吾刀碎片,其上的执念虚影和梦境,将先前的两次,串联了起来。
两人中的那个男子姓容,出身清州,与元州的云天宗有灭族之恨,蛰伏云天宗内,多年备受折磨,在那处萧珞说曾是云天宗驻地山门的荒芜戈壁旁隐秘山洞内,遇到了那个女子。她与云天宗,同样有仇。有同样仇恨的两个人渐渐走到一起,相护扶持最终成功报了仇,一遭仇恨得报后,那男子受不住牵连一族性命的罪孽魔障,就此失了全部的求生意志,坠入心魔困禁之内。所幸……还有她愿意,并且付出心力,将他拉扯出来。她带重伤后失明失语失聪的他逃到了幽谷竹林内,建起了一座竹楼隐居修养,直到他慢慢走出魔障,慢慢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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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吾刀碎片执念所成的故事到此为止,那两人之后的事……他们却并不知晓了。
甚至直到现在,都不清楚他们的名字。
“大仇得报……”薛沄喃喃道:“王婆婆的传说故事里,曾经扎根元州的伪善的强大势力,是被一对男女携手推翻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