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川面色冷峻地勒紧马匹,浑身冷冽肃杀之气,在这无边的草原中更显枭雄本色。
副官递给他从京城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信件。
粗粝的手指打开羊皮纸。
他忽略前面都是,那该死的小皇帝阴阳怪气的话。
赫连川不悦地皱起眉,这纸上到后面才说到了正事。
随手递给了左扶阳,他看完之后才道:
“皇帝派了钦差来漠北,要摄政王好生招待。”
他说的气愤,若是没有他们镇北王,那群打不怕的强盗早就又来烧杀掳掠了。
如今赫连川已经不是摄政王,而是镇北王了。
赫连川本人倒是不生气,他擦拭着沾血的刀,只是问:
“今日,他的消息呢?”
营中安静了下去。
这里离京城太远了,新皇并不相信他会安心守在漠北,所以斩断了不少他的人脉。
尤其在苏渺的事上,不知是他本人的意愿还是新皇的阻止,他的事赫连川只能偶尔听到一两声。
也只能确定他还活着。
赫连川心道,也是,如果苏渺死了,那不说裴长君,就说萧遥光那披麻戴孝当自己是苏渺夫君的疯子,早就为他殉情了。
现在还没收到左右丞相殉情的消息,想必苏渺没有死。
这小骗子…
赫连川喝下一口酒,压下心中的苦涩。
听说他们都收到了他的信件。
陆九州已经解甲归田了。
正往江南赶去,如今也已经遇上他了吧。
也许现在苏渺正和他柔情蜜意,潇洒自在。
怎会想死自己。
他们也只是被撕破了的同盟而已。
并没有其他关系。
在苏渺心中,他就是个巧取豪夺的不讨喜的土匪。
苏渺也许并不想见他…
胸口的伤疤又传来了刺痛。
明明早已经愈合,却总是在深夜痛得令赫连川难以入睡。
左扶阳捋着胡须说:
“只怕这位钦差来者不善啊!”
他脑袋里浮现出很多的阴谋诡计。
比如这就是皇帝为了找个由头,问罪镇北王。
毕竟谁知道钦差会不会莫名其妙死在漠北。
然而他看着又开始酸溜溜的镇北王,左扶阳沉默了。
行吧,咱们枭雄又开始为情所困了。
他看了眼身后,突然噤声了。
声音猛得抖动。
“王爷!王爷!别自顾自怜了,钦差来了!”
赫连川心中苦闷,不悦地冷呵:
“来了就来了,把他嘴塞住,扔到…”
马厩里去…
然而剩下的话,被他尽数吞了下去。
夕阳西下,赫连川又看到了他的阏氏。
苏渺背对着光,将他身着白衣的身影勾勒出得更为朦胧。
赫连川还以为这是他每晚做的梦。
可梦也没有如此美好,梦里的苏渺没有对他这样笑过。
苏渺微微歪着头,好奇地说:
“你要把我扔到哪里去?”
赫连川:…
他策马跑了过去,接到了那从马车上跳下的人。
“这次,接到你了。”
赫连川的臂弯结实有力,稳稳地在马上横抱着苏渺。
但苏渺却被他吓得连忙抱紧了他的脖颈。
赫连川低头,看到了从苏渺衣领里掉的狼牙吊坠,抱着他的手臂下意识紧了几分。
苏渺嘴角勾起,摁在他的胸口处。
赫连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