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浅眸,还没有变。
那本该变得面目可憎的长衫青年,还静静地站在那里,垂眸看着纸盒中的那两朵花。
笼罩在青年周身的并不是愤怒与疯狂,而是一种无言的哀伤。
像是在祭奠着什么。
骆弋生出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站在那里的青年并不是要黑化露出其本性了,而是要被其他的东西吞噬了。
……
所有的思绪其实都只发生在很短很短的一瞬间里,骆弋收回视线,开始在祠堂中寻找逃生之路。
祠堂内部是危机,祠堂外也有童鬼,他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找到离开祠堂的办法,然后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拖到天亮再离开祠堂——
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但他没有选择。
因为今的发怒,整座祠堂里的鬼怪们都彻底活跃起来了,在它们诡笑狰狞着将利爪伸向骆弋与黄毛的时候。
唐今的“怪物化”也彻底完成了。
唐今现在的样子……
已经很难称得上是人类了。
横亘过整张脸的宛若伤疤的一条条黑痕,全黑的眼白,煞白的横瞳,躯干四肢畸变拉伸为了原来的两倍长,还有像是头发,像是影子,又像是黏稠的黑色液体般不断从她周身落下的黑色物质……
唐今抬起手,不出所料地发现自己的手指也变得干瘦尖长,指尖更是生长出了长而锋利的黑色指甲。
这副模样是,也不是原身本来的模样。原身不肯露出丑陋的样子去追杀玩家,主神便强行将原身身体里的污浊加重。
只要玩家没能实现对她的承诺,或是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她就变成这般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副模样……
还真是有够难看的。
“咚。”
一声不轻不重的响打断了唐今的思考。
她转头看去,就见一颗破损严重的纸人头越过院墙,掉在了地上。
惨白的脑袋滚过两圈,那双点了睛的诡异眼睛正巧看向了唐今的方向。
唐今和那颗脑袋对视了一会,还是有些惋惜地轻轻叹息了一声。
当然,她是不忍心杀人的。
但有什么办法呢。
这是主神给的设定,她又违抗不了。
唐·小黑花·今又假模假样地叹息了一声,那些漆黑如发丝,又如石油般污浊的东西从她脚下延伸而出,蔓延向整座祠堂。
祠堂里一扇扇门隔开的,其实是一个个不同的空间。
当玩家惹怒BOSS,这些空间便会混淆打乱,以不同的角度和其他空间拼凑在一起,让这座看起来地形简单的祠堂,变成一个巨大的,根本找寻不到出口的迷宫。
再加上在这座祠堂中无处不在的鬼怪,想要从这里逃出去,难如登天。
掉入陷阱的玩家们,大多只有死路一条。
……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之中,骆弋靠坐在角落里,闭着眼睛无声地平复着因为跑动而凌乱的呼吸。
或许是因为之前今给的那个白玉坠道具的原因,只要他躲藏起来不发出声音,那些鬼怪们一时半会就找不到他。
不过掩盖气息以外的,那个白玉坠似乎也做不到了。
骆弋抓着手中的玉坠,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他已经在无意中转换了几个空间,目前看来,空间的连接方式是固定的,而且每个空间的转换是存在一定规律的。
只要推出规律,便有可能到达最外层的空间,推开大门,离开祠堂。
但想要推出规律,就必须有足够多的数据,他现在掌握的空间信息太少,等门外追他的那两只东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