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的。他要尽自己的能力要把他救活,也许他真的没有生命危险,那他就暗暗地为这个孩子祝福,因为一家几口同时死于恶性事故的绝不少见。他现在才觉得自己这个主管城市交通安全的政府官员真的是失职。
医院到了,他快速地奔进医生办公室,他要找最好的医生为亚贤和她的儿子做手术。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样地静啊?
何必成似乎从非常遥远的地方回到了现实中来,他觉得自己是被什么东西捆住了,动也不能动。又觉得身子酸酸的,麻麻的,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似的。
他睁开了眼睛,一切的一切都是这样洁白。爸爸哪去了?还有妈妈呢?他们不是就在他的身边吗?
可现在他怎么一个人躺在这里?
他想喊,可又喊不出来。他稍一动弹,就觉得一阵巨大的痛苦向他袭击而来。
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胳膊还能动弹,他就用力地敲打着床铺,很快,一个年轻的姑娘推门走了进来。
她也身着一身白色的长衣。
她怎么像是一名护士?
姑娘比他的年纪大不了多少,倒是显得和蔼可亲。
“你醒过来了?”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他的嗓子里发出了艰涩的语声。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腿的确被高高地吊了起来。
“渴了吧。来,我给你点水喝。我姓郑,叫郑欣悦,这个病房由我护理,有什么事情只管和我说好了。”
他还想说什么,可他真是渴了,怎么这样渴?
“哎,可不能喝得太多 ,好了。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
啊,他似乎想起来了,他记得他在蒙蒙胧胧中,有许多人围着他,身边依然是白色世界,那些人像是在对他做什么。至于在他的身上做了什么他真的不知道。
“我的腿……”
他的神智终于从麻醉中清醒过来。那辆巨大的货车,他什么也来不及想,什么也来不及做,然后就是此刻他知道自己躺在这里,双腿被高高的吊起。
“没事,你的腿还算好。”
是的,他看到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固定后就这么吊着,他的上身竟然能够活动了。
喝了点水嗓子舒服了一些,他突然喊叫了起来:“爸爸,妈妈,他们在哪里?”
“他们,他们在另一间病房。”
他想翻身起来,“啊”地一声叫了起来。他突然用痛苦的目光望着她,“我要去看他们,你要让我下地。”
“瞎说,你现在一点也不能动,不但现在不能动,而且还得在这里躺很长很长时间,也许一年,至少要半年。”
“什么,你是在……”
一句从未说出口的骂人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可终于憋住了。
是的,这样的话完全是胡说八道,别说在这里躺一年,或者半年,就是一个月,一个星期也万万不能的,现在是什么时候?
蓦地,他的眼前出现了宋老师那盯视他的眼睛,然后就是那貌似冷酷其实是关心他的话语:“你小子如果靠不上一个让我满意的学校,你就不要来见我。”
宋老师从高中一年就开始当他的班任,而自打他是他的班任后他的成绩一路高升,最后就成了这所重点学校的尖子学生,如果不出意外,北大医学部就是他展示人生辉煌希望的起点。
可是,这个姑娘竟然说要让他在这里躺着,这是他听到的最混帐的一句混帐话。
“瞧你,怎么这样看我?”
郑欣悦笑了起来,并且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这时,门又轻轻地推开,一个医生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四十多岁的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