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缺钞票用啦?”房东陈阿婆不依不饶开始了疲劳轰炸;“夏先生,侬看中啥个小姑娘啦?”
“侬看勿上普通女人,难道侬欢喜文化人?我看宫太太就蛮合适嘛,伊文文雅雅额,是个女先生,就是勿晓得伊先生救得转来伐,要是伊先生死脱了,我来帮侬做介绍人,好勿好呀?”
夏吉祥有些哭笑不得,又不好发作,只能耐着性子说;“宫太太有教养,又有文化,也很摩登时尚,可她家先生好着呢,已经抢救过来了,阿婆您就别操心了,人家亲戚可是做大官的,乱讲会得罪人的。”
陈阿婆马上又说;“要讲摩登啊,我有个侄囡叫陈雅丽,生得老好看额!伊辣百乐门做销售,专门卖洋烟洋酒,也会讲洋文额哩!”
呃?在百乐门上班,那不就是陪舞的捞女吗?
所谓做销售,倒也是实话,不过大多不是卖烟卖酒,而是卖笑兼卖肉。
那时经常出入歌舞厅的女人,正经人家没人敢娶,娶了也养不起,管不住,陈阿婆这是拿自己当凯子呢。
“陈阿婆,这事以后再说吧,我一会还要去乔老师家学日语,就不和您闲聊了。”夏吉祥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哼,吾侄女一等一额样貌,么吾讲闲话,普通人还入勿得眼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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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婆没做成生意,气哼哼走了。
“夏先生,在家吗?”
刚打发走了房东陈阿婆,又有人叫门。
夏吉祥开门一看,女教师栾洛灵一瘸一拐找上门来,不过她不是来还钱的,而是求帮忙的,开口说起了普通话:
“夏先生,侬是个好人,实在不好意思···有个事还得麻烦您,吾妹妹和她几个同学困在闸北一间房子里,需要人把她们领过来这边,路上不太平,可实在耽误不得,而吾家先生受了枪伤,到现在都没有醒···”
呃?为了一张好人卡,帮人就得帮到底么?
夏吉祥面露难色说:“明白了,宫太太,令妹叫什么名字?本来把地址给我,跑一趟也无妨,只是日本人封锁了租界,没有证件,不得通行啊。”
“实在麻烦夏先生了,我妹妹叫栾洛莹,哝~~这是航哥开的通行证,市内各处都可通行,等把她们接回来了,我正好休假,可以教你英语!”
栾洛灵欣然说着,递来一张市政厅的通行证。
夏吉祥又是一阵无语,闸北现在是日军占领区,日本兵到处搜索抗日分子,见到军人及学生模样的青年就地枪决,平民百姓更是说开枪就开枪,就算有通行证也非常危险。
这位市政厅的宫科长真好意思,弟媳妇不懂事也就罢了,素昧平生的,居然让自己去卖命,真当自己脑子瓦特了。
俗话说艺高人胆大,他转念一想,自己冒险跑一趟也未尝不可,不过凡事都讲求回报,于是他半开玩笑的提了个要求:
“宫太太,你也知道,虽然闸北在市政厅管辖内,但是出入日占区手续很繁琐,宪兵队盘查很严,你看宫科长那边能不能打个招呼,让我在经济科挂个职,这样出入更安全些。”
栾洛灵面露迟疑:“这个···恐怕航哥会很为难,市政厅其他部门好说,经济科很难进的,”
市政经济科可是黄金衙门,多少人挤破头想谋一编制,正所谓一职难求,千金难买。
“唉,那我也很难办,日本人到处抓抗日学生呢,令妹可是女学生,宫太太不想她出任何意外吧?”夏吉祥语气冷了下来:
“你分不开身我能理解,宫先生还在医院抢救,需要你来照顾···要不这样吧,你让宫科长派人去办这事,宫科长得力手下很多,通过日本人封锁区,想必是举手之劳了。”
他话里话外提醒着栾洛灵,自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