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兮归来!东方不可?托些。长人千仞,惟魂是索些。十日代出,流金铄石些。彼皆习之,魂往必释些。归来兮!不可?托些。”
是了,那是楚辞里最为著名著名的招魂歌,好像她即使无论是听过了,见过了多少次,都仍然不大能适应得了这个氛围,沉甸甸的使人压抑到疯狂。
军帐外的众将士开始为离别做最后的送别,缝制死去的将士尸首,或是嚎啕大哭,破口大骂。人生百味,在这看到的只有悲与哀和恨。
等到了夜间,各地燃起高高篝火,身着白色大袍脸涂彩绘,头簪羽毛的巫者则是围在死去之人转身摇着铃铛又跳又唱,意为招魂。
而到那个时候,唱的则是,“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唱词不同,可其心境与念想都无二,只愿逝者远歇,来世一生安康。
柱着拐杖回营地时的何当离所见皆是入目的白,就连半空中都再一次浮现飘零着鹅毛大雪。银装素裹的试图要抹杀整个冬日里的其他颜色。
西边之地的冬日是一如既往的寒冷,又是那么的寡淡无味。千篇一律的景色,猎猎做响的招魂幡以旧久久不歇的号角铁骑声。
军营中可能会有不认识他们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是谁,唯独不会不认识何当离,只因那张脸单是远远瞧上一眼后便是令人过目不忘。更何况,整个军营中出除了她,再也找不出任何一个长得比女子还要美艳得过分的男人。
即使她是个男的,性子孤僻又冷漠到了残忍。可这并不能阻止他们对着那张桃梨之艳的脸浮想联翩,半夜中做尽龌龊下流之事,甚至打口搭腔说着荤段子。
“左副将,太好了你没事还活着。”一个大嗓门的黑/壮士兵按捺不住内心的欢喜,小跑上前出声打招呼道;“左副将,你的脚怎么了?还有你身上的伤口?”
一双黑/粗的大手作势就要搭在她肩上,被她不留痕迹的躲过。
“我现已无大碍,多谢关心。”音虽小,胜在咬字清晰。
商女支距离正阳军营所在的位置说不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可单是这么不长不短的一段距离内,足以令何当离的伤口再一次崩裂开来,深色的血洇湿了深色衣料,就像是无意在上面晕染了几朵湿靡之花。
说完,就要测过身子继续往前走去,强压下心头足渐浮现而升的厌恶之态。
何当离不喜欢这个男人看她的目光,粘稠黏糊得近乎恶心的像蚂蝗沾上了小腿,就像是将她全身的衣服给扒了。扔在大街上来得恶心与难堪,更别提那双眼中还是不加半分掩饰的赤/裸裸/污/秽,无端令人生恶。
何况这个男人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对她露出这种眼神,还有前面更多次,甚至是在自己不知道的背地里拿着她的脸偷偷意/淫/过不知多少次。
平日间若是不曾正面碰到她皆不会多余计较,可若是.....。
“左副将这是要回军营对不对,正好我也要一起,不如我们一道去,有个相互照应的伴。何况左副将身上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肯定会有些不方便,正好我也可以帮忙一二。”身形略显矮小的李二汉打从进了军营中就对这长得好看得跟个小娘们似的何当离垂涎不已。就连在梦里都念念不忘,有一半她靠着卖/屁股上位的风言风语都还是从他嘴里吐露出来的。
只不过平日里他深知自己恐怕不是这玩/阴的小子的对手,还有她身边总会跟着不少人,甚至还恶意的猜测传出那些人肯定都同这兔儿爷睡过,否则关系怎么会这么好。
即使他有这个心,平日间也寻不到半点下手的机会。更别说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谁曾想,柳暗花明又一村,现在老天爷竟然给他送了这么一个惊喜。
身受重伤,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落单之人,还有李二汉又贪婪的扫了营地周围一眼,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