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出来:“嫂子!你这心思转的!”
“这是要叫这些地主老爷们痛痛快快散一把财啊!”
春归挑了挑眉:“这事儿讲究你情我愿。你若是此刻派人上门去提一提,照着这些老爷子的心意,不说千两,万两怕是也肯凑一凑的,何况两县这二十来号员外地主,摊下来一家也就五十几两银子,哪怕预算再多些,撑足了一家百两,咱们也不算盘剥。”
两县里的这些富户,钱财足了便盘算起名望,有洪老爷子被圣上亲自嘉奖的那五十两银子作为先例,这些人心里酸涩得不行,没有一个不后悔当初怎么没往两个县令跟前凑上一凑帮上什么小忙大忙的,因此祁佑窑洞前当场奖罚后,常有小厮门房在前头转悠,就想探听个什么消息出来,最好能得知两个县令哪儿哪儿遇到了难事儿,好叫他们过来帮上一把。
“我看今儿也有好几个熟面孔,不如等会儿就将你们要建造慈安堂与私塾的消息传出去,再叫裘管事随口找个门房一提县里缺了银子。今儿传出去,明儿想必就有人带着银子上门了。”
春归越说越顺畅,这一通打算实在狡猾又太过合情。
知行已经在旁百般敬仰地看着她,边看边摇头。
“……我瞧着日后朝堂若是能叫女子登科,我嫂子定然是个中翘楚。”
郭如意斜了他一眼:“那是自然,我倒盼着越姐姐有这一日,将你这傻不愣登的给替下来。”
这一通奉承春归听得心里直发笑,也由着他俩吹捧。
只祁佑还虚心请教:“若是拿到了银钱,春姐预备给这些富户们什么奖赏?”
春归又细想了想,点头道:
“……奖赏也是有的。”
三人都听着。
春归:“建造大桥都有石碑记名,慈安堂与私塾不比大桥轻眼,自然也可立一石碑,将有贡献之人刻上去。虽不比圣上奖赏好使,可若是保存得当,也不失为千古留名的好法子。”
千古留名,不就是这些富户们心心念念的吗。
祁佑静静地听她说着,未听完,已不由得轻笑出声。
一方石碑……难为她想得出来。
知行说得不错,他的这个春姐若是能一朝登科,朝堂之上定然有她一名。
春归见他笑还以为有哪里不对的,点了点桌子:“你看可行?”
未等祁佑应声,知行连连应道:“自然行的!自然行的!”
这抢着答应的模样满是激动,瞧他的样子,想是此刻就要叫人将消息传出去了。春归笑着摇了摇头,知行这面孔虽然还显疲态,可有高兴劲儿透着,整个人比之昨日已大相径庭。
看了眼郭如意,她眼中也俱是安心。
且叫他乐着吧!
再看向祁佑,面有笑意,只是还是一派沉思的模样。
耳边是知行夫妻俩小声说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传出消息,春归听着直想笑,又抬手拍了拍眼前未吭声的祁佑,她心思一动:
“怎么了?”
“可是还有可补充的?”
她只随意一道,不想祁佑还真有一记要补上。
他笑了笑:“既如此,这慈安堂与私塾建造一事还是要叫圣上知晓。”
知行玩笑过后也收了起来,闻言疑道:“不是怕朝堂里提前知晓后争执不下,拖拖延延地误了时候吗?”
祁佑看了他一眼,摇头:“不是叫朝堂里知晓。”
知行:“那叫谁知晓?”
这下郭如意都明白了,点了点他的手,叹道:“你这是没休息够,脑子转不过弯了,自然是叫圣上一人知晓。”
他们要表忠心之人只有一个圣上,既然无法摆到明面上,不如就提前告知他一人,所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