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序地进行着。虞县大半的老人家见晚年有望,又见知行每日来回跑,面上的疲惫时不时显露,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好些人聚起来一合计,便在某一日劝起了知行,反正也就这么些日子了,他也不必这么来回跑。
这些老人家从前深居家中不愿出门,但如今却是极其愿意跟相识的一块儿说说话,就当提前适应以后在慈安堂的日子。
这样也算有了伴,大家伙一块儿照应,也免去知行的探访,也好一心忙活手头的事儿。
知行起初不愿答应,到底年纪大了,互相有照应也难照应周全,可也架不住这群老人家的坚持。
周围乡邻见状也劝起了知行,纷纷道:“大人,您就去忙自个儿的事儿吧,这县试才过,慈安堂跟私塾也在建,就咱们知道的就有好多事儿得您亲自过眼,您还分出心神到处走访,这面色可是一日比一日差。”
“这样吧,您要是不放心,咱们帮您照看着,都是隔壁邻居,这离得也不远,隔个一两天咱们过来瞧上几眼便是。”
也就一两个月的功夫,他们能帮的便帮一把吧。眼前这大人是个尽心尽力的好官,做到这份上,其它几个县哪个不在背后羡慕他们,他们也不能叫大人心凉了不是!
话说到这,见他们都是发自内心地想要替他照看这一两月,知行心底也松了一口气:“那就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大人要做的事儿要紧多了!”
知行笑了笑,谁说不是呢,眼下还有些琐事要做的。
头一个就是核对来慈安堂应工的妇人,放出消息后,两个师爷一个登记了工人,一个登记来帮工的妇人。如今慈安堂的地基都打稳了,这帮妇人却还没来得及确认,又经县试,已经晾了许久。
来报名的妇人不在少数,虞县多是家中没了劳动力,上有一两个老人家,下有半大孩子,老人家身子骨健壮,正好能照看家中小儿,给妇人们留出余力正好能做一做帮工。
松县也有不少,平日里缝补才几个钱,在慈安堂洒扫庭除不是什么费劲儿的事儿,还能得一笔不少的工钱,不比自家丈夫少。
有愿意的自然也有避嫌不乐意的,虽是官府征召,但有觉着抛头露面不便的。但总而言之,人数上是够了的。
经了好些天,共有三十多名妇人登记上了帮工的名额,另有十名厨娘两个厨子是郭家送来的,郭展鹏接下了家业,换新工换铺面,正是热情高涨的时候,不是什么大事,家里也随他去了。他又提拔了一批伶俐的学徒,整合后想到慈安堂或许缺人少工的,索性把人直接送了过去。
这一举动把郭家爹娘跟郭如意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这小子虽年轻气盛,但思虑也逐渐周全起来。
帮工的妇人都确定下后,齐老夫子那儿也给祁佑递上了一份名单,上头有十名齐州各县的秀才或是举子。
妇人易招满,私塾里的夫子却不易。来报名的人是多,大有从齐州八九个县各处赶来的,有早已高中秀才的,也有近几年科考下来不愿为官的举子。
齐老秀才拿着名单跟县学里的史夫子一块儿又是考校又是翻查户籍,终于确定下了十名。
“这白秀才与刘秀才是五年前同期的秀才,因家境贫寒无法上京科考,如今家中依旧贫困,年岁渐渐大了,却只能上街卖些字画度日,两人都是品行端正又多有学识的,我就留下了。”
“那两个是从京都里下来的庶吉士,年岁颇大,觉着不是为官做宰的料就自个儿退下来了。”
史夫子跟齐老夫子边指着上头的名字边一个个地说过去,都是挑了又挑查了又查的,才选出这十人来。
“辛苦二位老师了。”祁佑拱手谢道。
两个老人家皆摆手。
“该是咱们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