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度日,这半年来眼看着日子越过越好,这本家又来一个长辈。
他们这帮老骨头做不了什么,可站在这儿到时帮着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春归说完就朝田埂那处走,李志存寸步不离地跟在后头。
柳贵见她过来了,面上还是嬉皮笑脸的:“这不是春归嘛!”
春归淡笑道:“贵叔好,您这带了一堆人手过来,知道的说你是来帮着种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来闹事儿的呢。”
柳贵像是没想到这姑娘说话这么刺,脸上一僵:“瞧我这侄媳妇儿说的,怎么是闹事呢,我这可是拖着我兄弟过来帮你们一把呢!”
“你们家没个长辈,你这年纪轻轻还守了活寡,可怜我几个侄儿年纪还小,这地还是由我这个堂叔帮着种了吧。”
这四乡八村哪怕有几户人家不合,见了面面上也是恭恭敬敬不吭气儿的,从未有过柳贵这种说话如此不要脸面的。
春归气极反笑:“贵叔这意思是要佃了我家的地,既是如此,佃租怎么算?我回去也好立了字据。”
柳贵摸了摸下巴,跟几个混混对笑着:“都是亲眷,要什么字据啊!要不然,反正你们家没了长辈,不如我跟族里说了,以后我就做你们正经长辈。”
宗族里的老规矩,失孤失独的孩子可以由族里的人出面收养,但那也是限于还不知事的小娃娃。象知平知敏这般大了,家里还有春归在,柳贵这话说出来便是膈应人了。
周围一众老人听了都气得直摇头,不怕遇着强盗,就怕遇着无赖,说的便就是这种人。
柳贵得意洋洋地看着春归,似是料定了她只能咽下这口气。
春归只定定地看着他,眼里俱是冷冽。
“怎么样啊,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