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声音说只有看我受苦,他们才会消些气。
我点点头,消气便好,只是这些痛莫要再加给他,那些罪业恶果我能受一点是一点。
他们讽刺着我,一命抵一命,我这微薄小命远不能够。
灯火忽闪,我离了那灼热火光,只是被噬烧的痛万分不少的存于脑中。
珺潋抱着我,唇上的触感久而未消,已转成忍耐般的磨损。
此时我全身疲倦,痛极之后只有麻木。
我皱着眉,感着不适。
“难受?”
我无力地点点头,他赶紧将我全身都裹在怀中。
他不知我是热还是冷,手攀而上,胡乱地吻上脖颈和胸前,以增上温度。哪知我已热得不堪言语,冒出的细汗不知他是真的感觉不到还是假的
漫漫长夜后,床榻下的衣衫乱作一团,纱幔内我躺在他怀中。
面前的男子长眉舒目,我们的长发缠在一起难分彼此,我想着要是这么纠缠不休下去也无不可。
就是这么个人,绝世无双,过目不忘。
起身后见他沉睡得如甜糯的孩子般,我出了室门也没扰醒他。
等我落座到自己书案旁,只见不知是谁拿过来的扇面。
我念着这上头提的词。
“鸳鸯于飞,毕之罗之。
君子万年,福禄宜之。”
如此只提了诗词的白扇面不大多见,字是好字,却没有画来衬着,难免单调。
珺潋不知何时醒的,他走到我旁边我竟然没有发觉,这时他拍了拍我的头,提醒道。
“此鸳鸯,便是我们这对鸳鸯。”
他十分受用这比拟,我倒不好意思低起头来。
他又说着。
“我一直不知要落个什么画面才好,所以想找你讨个主意。”他的胳膊抵在桌上,浅色长衫松散,青丝触到我手指。
我摇摇头,许是要扰了他好心情。
他无奈笑了笑,又触上我的发梢,叹着气想说着什么又说不上来。
鸳鸯成双,此生只认定一个,至死不悔。
我想着即使我嫁给他,他也不会只守着我一个,古今以来,帝王之尊哪会只有一个妻子。
我苦笑了声,不知是在讽刺他还是自己。
我对他道。
“他们劝你纳妃之事,你也应该考虑了。”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颤着。“你说什么……”
脸上的期待和心悦一下子覆灭,眸子冷到了底,我再说一句不合他心意的话怕是要被他吞进去。
我低着头,苦涩道。
“不要因为我,又起了变数。其实你知道的,我不该待在这里。”
“他们说的对,我是妖族余孽,如今妖族残喘着,你应该防着我会对你做什么。”
我觉得自己句句在理……
“难为你为我这么思虑,还未嫁我就这么着急劝着我纳妃。”
他不置可否得笑了声,对我正经说的那番话十分轻蔑不屑。
“不过有的话说说就好,我只把它当个玩笑。”
“我会对你好,我只会娶你,若你再说这样的玩笑,我就不会再对你好了。”
他以半怒半笑的口气,对着我说着。
此次惹得他不快,他终难装作无碍,我见他连苦笑也装不下去了,失望至极地看着我。
他应该会把我脱皮剥骨,以解心头之恨。
不过我只见得他失望、难过还有无奈,离开时拖着自己的身体仿若失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