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他同公主的婚宴就在立春这日,我被乔妆了的两个冥兵制着,如一个傀儡般装作安然模样入了殿堂。
他们知晓今日婚宴大礼时,会有藏匿在冥界的妖族细作作乱,界时夺权。
让我这个“细作”安然无恙的出现,一来让他们放下戒心,二来必要时可引蛇出洞。
能彻底起底冥界中的这些细作,冥界便再无后顾之忧,可谓是釜底抽薪般重生。
这么一想,我果然还算是个有不小用处的棋子。
我听到宫殿外,锣鼓喧鸣声,冥界晦暗的苍穹此刻也乍现一道五彩霞云,也飞来鸿鸟盘旋飞舞。
殿内的众臣喜笑高贺,无平日里一板一眼之样。我瞧着他们,实在瞧不出,他们哪些是细作,藏了那么久,那么深……
不一会儿冥帝携着冥后,盛装而来,那瞬间冥界仅有的几只灵鸟围着他们打转。
从我身边走上高台,众臣俯跪,贺寿与天齐。
此时我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爱恨情仇在我心中好像分得清明,又好像模糊成一团。
我想起在人间的那段日子,我看着珺潋额上的青钿觉得好看,也想画一个。
“要不你教我画一画,明日我上街给你包几块甜糕。”
果然他被甜糕诱惑住,无奈摇了摇头,撇下面子来教我一画。
他扯平我的手爪子,捏了捏肥实的爪肉,他低头不语画得很认真,画笔细挥下两片俏丽的细叶便落于我掌心。
我手心痒痒的,感叹其画功精妙,这寥寥几笔仿佛觉得我自己也会画了。
我执笔挥墨时,哪晓得手残得很。
我戳了戳其额头,对他十分同情。
“想必你日日画着这个,枯燥不说,也练得手疼吧。”
“实乃惨绝人寰之家规!”
他掩面轻笑,对我之愤慨不置可否。我捏着他的手心疼道。
“来日我必帮汝除掉这青钿。”
他脸皮逐渐被烫到粉红一片,我实在疑惑不已。
身旁的冥兵对我命令道。
“待王上落坐,你便扔下头上的簪子,号令你那些同党行动。”
不知他们从哪知晓来作乱的暗号是扔簪子,竟然他这么说我也就照做。
这时王上冠袍加身,锋眉冷目,将自己的病弱藏得十分好。
“吾觅得良人,终成锦瑟之好。”
“此后帝后一体,生死相依”
众臣托上玉杯,一饮而尽。实则出袖掩面,暗窥周身境况。
待王上落座,一片鸦雀无声。我不慌不忙摘下鬓中簪,扔落到地上。
哪知却无半点有叛臣起身作乱的样子,仍旧死一般的安静。
我嘲讽地笑了笑,看这些臣子讶然的脸色又很快装作自若的神情交谈着。
这时座上的冥帝盯上我,眼色冷如万年的寒冰。
冥兵将刃柄抵上我后背,威胁道“你们又在耍什么花招!”
我淡漠不语。
原以为今日说的什么动乱只是一场乌龙。
过了很久,快要结礼之时,座上的冥帝终于撑不住身体,要起身时却倒在座上。
他满脸痛色,伸手揉着眉间。
他身旁的冥后担忧得贴过来,柔声宽慰。而这时她发上的簪子不小心掉落。
咣当一声,接着起鞘出剑,声音不断。刀刃银光自彼敌而来,自己招架突然。
一场动乱猝不及防而至,一时间刀光剑影,井然有序的婚宴已经躺了几具尸体。
王座下的护卫抵着突袭的细作,出招之猛烈。
我被制着不能行动,眼睁睁看他们死的死伤的伤。
群雀安能夺猛虎之巢,叛兵夺权只是异想天开,剿灭这些不足为患的几支叛兵,只需费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