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
“公子当真能医此病?”庄稼汉急切的问道。
沉默了三秒,深呼吸一口气。“且带我去看看你家儿子。”
其实,我对医学的了解,也就是来自《本草纲目》、《伤寒杂病论》等一干古籍,能不能治,我自己心里一点底没有,但我实在不想宿于荒山野地,只能碰运气了。
其实这是一个很穷苦的家庭,小小的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农业用具,晾晒的衣服与野菜挂在一根粗黑的麻绳上。坑洼不平的地上,还会长出一根根发黄的小草。
进到内屋,见一个小男孩,平躺在床上。我走近观察,见他脸色苍白。一摸额头,高烫如火,气息却还算正常。我不会把脉,只得转过身来问那两口子,“此模样倒是有多久了?”
庄稼汉答道“该是有8天了。药也服了,就是风寒不退。”
他用了风寒药,却没退烧,我轻轻掀起孩子的被子,见他两只小手紧紧的放在小腹上。“可有腹痛症状?”
“昨日为小儿小解,便中带血,而后便感觉高热又增。”庄稼汉说道。
听到便中带血、高热不退这些词眼,我快速在脑中搜索,《伤寒杂病论》曾记伤寒有热,少腹满,应小便不利,今反利者,为有血也,当下之,不可余药,宜抵挡丸。有了!“你速速记下,且去买来药材!”我对庄稼汉说道。“水蛭二十个、虻虫二十个,大黄三两、桃仁二十五个。且去速速取来。”
庄稼汉练练点头,交待了几句,随即离去。妇人给我端来一杯热水,看看手里的热水,想想火车上的遭遇,又看看妇人。“多谢。”接过妇人的水。
靠在凳子上,我感觉我睡着了,睡得很香,很静。
过了很久,被庄稼汉叫醒,“公子,药材已买来,且论如何服用。”
“水蛭熬用,虻虫去翅熬用,大黄酒洗,桃仁去皮尖。上四味,杵,分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我说道。心想,还好我看过《伤寒杂病论》。不然若当真是疑难杂症,我还真的收不了场。
庄稼汉让妇人去煎药。拉着我走到远中,摆一小桌,端来食物。我一看,竟只有些米汤咸菜。“恩公,小人是松江府(今上海)人士,以种地为生,本生活能自给自足,前段时间官府修巨龙,将我这地征了过去,加上小儿又患病,今日只能以此招待恩公,恩公见谅。”
“巨龙?”我诧异的问道。
“恩公不知?便是那吞烟吐气的铁龙啊。”庄稼汉说道。
我明白他说的是火车,而且可能就是那天我出现的那一辆。“这里是松江府何地?”
“近吴淞口。”庄稼汉答道。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1875年,英商怡和洋行组织“吴淞道路公司”,将铁路器材从英国运至中国私自筑路。1876年修成上海至江湾段,7月初正式通车。我现在,应该是在1876年。
“大哥,且问现在巨龙是否建成?”
“倒是没有,不过应该也快了。”
“现在可过夏至?”
“恩公,刚过夏至,且论如何?”
“没事,大哥,小生随口一问。”
“恩公,今晚您便在我偏房安卧,稍作休息。”庄稼汉客气的说道。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感觉我太需要休息了,原来穿越也是要倒时差的。
食闭,叮嘱了庄稼汉用药的注意事项,我便回了偏房,倒头便睡。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庄稼汉急匆匆的敲门声吵醒,“恩公恩公,小儿说话了!小儿说话了!”
我起床跟随他一起来到小男孩床前,见那小男孩面色有所好转,用手去摸,高热稍退。“此药要按时服用,不可懈怠,几日之后,便可下地。”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