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什么药,吃了那么多,也不见好,庸医。”郭铴骂陆御。
本来他就瞧不上陆御,何况陆御开的药又苦又难以下咽,关键也没效果。
如今身上又痒,皮肤还溃烂。
天还热着,离很远便能闻到郭铴身上的臭味。
偏房里。
相家人跟相嫣坐着说话。
相嫣抚摸着皮球一样的肚子,有些愣神。
“你如今的富贵,全靠肚子里的这一胎了,等生下来,宣国第一位皇孙,便是你的嫡出,这天大的荣耀,可是贵不可言。”汤小娘还在打着算盘:“王爷病了不要紧,宫里什么好药没有,等这个孩子生下来,那些个小妾,谁还敢跳出来惹你生气。”
“王爷的病到底如何?”相大英问。
“请二姑娘跟三公子回避一下。”陆御似乎有难言之隐。
相遂宁走到门外,坐到廊下的葡萄架下。
王府里种了几棵奶油色葡萄,据说是宫里运出来的品种,叶子细密,结出来的葡萄又甜又饱满,如今葡萄还挂在树上,一串一串的,淡淡的黄色迎着日光,空气里都是甜味儿。
相遂宁摘了一串葡萄,拿在手里,摘了一颗。
就听见房间里茶盏掉地上的声音,瓷器的碎裂声,相嫣像是极力压制了哭声:“你说什么?花柳?不可能,王爷怎么会得那种脏病?”
“你可看清楚了吗?陆太医。”相大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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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了。”
“这病......那不是不治吗?不行,我得去找王爷要个说法,我们嫣儿如花似玉的年纪,难不成要照顾他一辈子吗?”
“照顾不了一辈子。”陆御道:“得这病活不了太久。”
“那......那王爷也不能这么不自爱,他得了这样的病,以后我们嫣儿怎么办?还让我们嫣儿怎么活?传出去,岂不是被人家耻笑?不行,我要去找王爷要个说法。”
相嫣的声音传出来:“我都快要生了,娘去要什么说法,跟王爷不能合离,难不成被王爷休回相家?”
汤小娘听了相嫣的话,便如闷嘴的葫芦,不敢再声张了。
是啊,都这个时候了,去找王爷闹,能闹出什么来呢。
白白让别人看笑话罢了。
“王爷还能活多久?”汤小娘问。
“这个不好说,每个人身体不一样。”
“那嫣儿以后......还能跟他同房吗?”这话问出来虽不好听,可事关相嫣的下半辈子,汤小娘也忍不住要问问。
陆御摇摇头。
汤小娘已经在心里把郭铴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了一遍。
这不是要让她女儿守活寡吗?
如今才二十来岁,这是守一辈子寡吗?
也只能守寡了。
毕竟现在郭铴全身溃烂的样子,相嫣也提不起兴致来。
怪不得最近王府那些小妾一入夜就把门关得死死的。
以前可不是这风气。
以前不管是她们洗澡,还是睡觉,都喜欢半开着门,有时候恨不得把澡盆子端到院子里来,一边洗一面摇手帕子:“王爷,来洗澡啊。”
这帮小妾也是人精。
自然知道郭铴不行了,她们也怕沾了晦气。
打道回府。
一路上汤小娘都没好气:“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让嫣儿嫁给他,没得他什么好,反而他得了仙女不知珍惜,天天去眠花宿柳,这脏病,不是那时候得的吗?要论长相,嫣儿比遂宁强上一百倍。”
“你说嫣儿就说嫣儿,别带累遂宁。”相大英提醒她。
“以嫣儿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