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战了,国内却只是驱逐异族人,而不是杀了他们,说明战事短期内应该结束了。不让交易盐这种生活必需品是不是要用来谈判?”越说,文湖心中越慌。他干脆跪下对林东家道“恳请东家派人去县衙探听探听消息。”
林东家的心里此时也是滔天巨浪,他没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文湖,直接对门外的小厮吩咐“准备好车,我要去拜见县令大人。”
“东家。”文湖忙抬起头来。
“你就在这儿等着,哪儿也别去。”说着,林东家头也不回的走了。
文湖只好按捺住自己那颗急躁的心,一个人在林东家的书房里来回踱步。他先是从东到西来回走动,然后又改为南北向走动,再改为对角走动,直到自己的腿脚发酸,脚踝处隐隐作痛,才勉强的找了个矮榻坐下。坐了下来也不安生,心一直在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大脑也在想一些坏的结果,实在是静不下来,他只好研究起书房里摆满拓本的书架。这书架摸上去光滑细腻,光凭手感就可以判断是个好料子。再看那榫卯拼接处浑然天成,必定是大家手笔。文湖一寸一寸的细瞧着,情绪倒是慢慢平复下来。现在他脑海中想的全是这上好的木料到底从哪儿寻来的?要是以后文溪成亲,他能寻来这么一块料子打个陪嫁箱子,保证能羡煞十里八乡。
沉浸在畅想中的文湖心里真美,压根没注意到自己摸书架时不经意间带起了里面的拓本。结果可想而知,他被拓本砸到了脚。他今日穿的是上次回家王氏给他新做的夏鞋,鞋面轻薄透气。给他这鞋时,王氏还调侃“当家的,你每日里洗脚多泡一会儿,免得穿上了这鞋异味重。”他当下就洗了两回脚,穿上后果然透气舒服。
这几日天气有些燥热,浑身上下不汗湿两回一天都过不下来。他也就洗刷了旧鞋,换上了这能让脚呼吸点新鲜空气的新鞋。谁曾想就来了这一遭,新鞋它好归好,拓本从天而降,妥妥的砸中了大脚趾。
文湖赶忙蹲下隔着鞋面揉了揉痛处。待痛感有所缓解,他才将地上的拓本拾了起来,人重新坐回了矮榻上。拍了拍拓本封面上的灰尘,他这才正经看了一眼,这是一本《商经》。文湖心下崇敬之情顿现,林东家不愧是专业的商人,平时看的书都是这一行业的专业书籍。他知道在未得到主人的首肯情况下,不能随意翻阅他人之物。于是他打算将这本《商经》放回原处。
可是拓本刚刚从第几层掉落的他不甚清楚,没办法了,只能靠笨办法了。文湖只好老老实实的看完书架上摆放的五层陈列拓本。最上面一层摆放的是《道德经》、《孝经》、《法华经》、《金刚经》等一系列经书。按说《商经》里面也有个经,应该可以归为一类。可是书架的第五层要举起手臂才可以碰触到,他记得自己被砸之前手臂是弯曲状的,所以这一层可以排除。第四层放的是《论语》、《孟子》、《春秋》这些科考必备书籍。想来林东家要不是生在商籍,也该走科举之路。第三层放了《陶朱公生意经》、《士商类要》、《资治通鉴》、《天下水陆路程》等书籍。文湖看到陶朱公时就知道这一层放的是生意类书籍,再看到一旁的《资治通鉴》,心下大定,《商经》放在这一层准没跑了。这时,他才意识到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五层书架每层放的书是相同的数目,哪一层少了一本数一数就知道了。好在他现在也没有别的事儿做,耽误一会儿就耽误呗。反正林东家还没回来,就再看看剩下两层摆着什么书吧。第二层摆的都是游记,这也好理解,游记中会记载名山大川河流瀑布森林草原这些地貌,多看这类书籍,做生意时可以防骗。最底下一排摆放的是账册,这个就不好再窥探了。
文湖想“林东家这人看的书挺杂的。看的书类别多,懂的道理就多。但愿等他回来的时候能够带来好消息。”
无聊了一个时辰后,文湖实在憋不住了,他要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