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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备嫁,时非晚只上了一天朝便撒手了职务。只不过,其他闺女备嫁,都是要自己袖嫁衣的,床幔床褥之类的也需要自己细挑慢选。可于时非晚来说,她估着自己大抵什么都不缺了,便还是在家里待不住了,去往了兵部,先专心进行起了阅师准备。阅师训兵计划虽是她拟的,也初排过一次,可后续的排练大多是由言蹊完成。时非晚这会儿已到,便见言蹊朝自己打起了招呼。时非晚回了一笑,下令查起了新师结果了。
看了一遍演练,又重排了几次后,散队之时,时非晚刚踏入兵部正准备回府,耳侧便飘入了一道轻问;“要进擎王府了?”
时非晚回过头,见言蹊正环着胸,倚在了后方一处大树上,正看着自己。
“是。”时非晚笑道。此事京都城消息漫天,言蹊当然也不是不知道,请帖他也肯定是收到了的。
“妹妹想要什么贺礼?”略略沉默了会儿,言蹊问,双眼只瞧着地面上的影子。
“你有什么?”时非晚也不跟他客气。
“什么都没有呢。”
“银子也成。”时非晚说。
“那不行。”言蹊道“好歹也算你半个哥,怎么着也不能输给沐熙那个外人。”
“他可什么都没送。”
“好吧。果然是外人。”言蹊道。
时非晚略顿,又听得言蹊问道“可还会去漠州?”
“会,你呢?”
“那是我家呢。”
“不想在京都任职?”
“不想,这儿不会是我的地方。”
时非晚赞同的点点头,便见言蹊朝自己抛来了一物,道“呐,贺礼。”
“你不是没备,什么都没有吗?”时非晚一把接过,发现是个大大的盒子。
言蹊转过了身,声里带着笑,道“跟岑隐好好过。若实在没过好,过来我大漠州……”
时非晚未应,抬着眸子,很快便见言蹊往转角另一侧走了去。
时非晚抱着盒子,没拆,回到了建安伯府。
往后所剩不多的几天里,时非晚一直都在训兵。基于某些“新娘子与新郎官大婚前见面不吉”的言论,某位竟让时非晚怎么也想不透怎地就信了这话的世子爷,千年罕见的头一次在能抽出空来时硬是没抽出来偷见时非晚。
时非晚与岑隐即将大婚的消息传得满天飞。但几日过后,京都城中同样还传出了另一则引人热议的消息——
刑部重提了时非晚当初那桩案子!
当然,案子虽说重提了,但也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得到结果了。故,百姓们便也都只是知晓这汉子会重新细查。但什么时候能全查出来,此倒还是个未知数……
因为婚宴在即,时非晚暂时也没时间先去理会这档事!反正,等嫁进了擎王府,全交给岑隐便是!
时非晚心安理得的做了好些天米虫。初一的晚上,自练兵场回到建安伯府之时,竟是发现整个侯府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几圈。其实这阵子这外头一直围着人,只不过前几日倒没这么夸张。这些日子算得上是一天加了两层。
时非晚瞅着那像犯了什么大罪要抄家了似的建安伯府,实在忍不住笑了好几下。人自然是岑隐安排的,大抵是上次的意外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吧。岑隐这次完全摆出了一副“谁敢搅了老子婚事谁就给老子下十八层地狱”的阎罗架势。时非晚一边瞅着好笑,可望着着越来越多的人,竟也开始渐渐紧张了起来……
混蛋岑隐!弄这么严肃,把她带得都有些不轻松了!
时非晚想到今儿个是初一,回了建安伯府后鞋子一甩倒头便睡了起来。
果然……
她的确很有先见之明,第二天半夜,时非晚便被吵醒了。
时非晚一副“还好我昨天睡得比